在街頭和屋簷下都擠有奔走了一天的人,那疲憊不堪的身體和著冷冷的地面便做著不能安穩的夢,只看他們的架式,大有從夢中一醒來便開始跑的打算,這便是戰亂帶來的悲哀,這是一群失去了家的浪入,根本便不知道家在何方?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可以見到明日的太陽。有些人還發出病痛的呻吟,這也是戰爭賜於他們的不幸。月輝很淡,像是長了一層短短的毫毛,顯出一種病態,在暗暗的屋簷之上卻有幾條顯得捷若狸貓般的身影,那或是這冰寒病態的秋夜惟一有著靈魂和活力。
身影在城守府的院牆外停了下來。
是蔡傷和幾位蒙面人的身影,蔡傷並未曾蒙著臉,那似乎是多此一舉的做法,他正是要讓別人知道,他蔡傷絕對不是好惹的。 “跟我來”蔡傷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卻不能掩怖那種來自骨子裡的殺氣,像臘月的寒霜,使人禁不住在心底發寒。隨行的有四人,步履異常矯健,一看便知道絕對不會是庸手。
蔡傷所到之處。卻是府外的一個樹叢,很快便在一棵樹根的草叢之中掀起了一塊木板,這裡竟會有一個地道。
“附軍,這裡的地道吳含會知道嗎?”一個蒙面人驚疑地問道。
“這條秘道我府中卻只有幾個人知道,諒吳合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內可以查出秘道的所在。”蔡傷肯定而自信地道,說著帶頭鑽入地道。
城守府很靜。但仍有燈火點亮著。在這靜謐之中卻潛伏著重重的殺機。
蔡傷對府內的一切瞭解得太清楚了,對哪裡應該安插夜哨哪裡可以躲過暗哨自然更是清楚不過,以蔡傷的計算那包毒藥大概在今晚便可以發作只要吃過晚飯的人,後果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在這種世道,對惡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情面可以講,誰也不能怪誰的手段毒辣和殘忍,那只是為了生存的需慄。
大概此時,吳含正睡得像頭死豬,蔡傷這樣認為著,更輕易地便找到了吳含所住的那個房問,這是王成探聽的結果。
房間內的燈火已熄,蔡偉向身後的四入暗暗地打了個手勢,四人立刻若夜鼠一般散開,靠著牆根向那房間逼去。
蔡傷取出那短小的弩弓,見四人都接近了那黑暗的角落,這才立身而起,緩緩地向那房間逼去。
‘誰?“黑暗中立刻傳來四聲低喝 ”晤—一“四聲慘叫,沒有一人逃過了死亡的命運。
‘嗖!“弩機輕輕一響,蔡傷的身子如大鳥一般飛射而出,接著那由瓦面上滾下來屍體,這一箭正穿過對方的咽喉,使對方發聲的機會都沒有。轟”蔡傷狂野地撞開木窗,拋進一團淋了油被點燃的棉團。室內突然變得大亮,吳含顯然聽到了屋外的動靜,已從床上很利落地起來,自然地去取床頭的劍,但他根本就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狂,直接撞破窗子撲進來,而且先扔進一團火球,在由黑暗轉為光明之時,他根本無法看清任何的東西,但他卻聽到了四聲弩機的響聲吳含也是一個高手,否則再怎樣也不可能當上城守之職,他的身形一縮,以為這一下定可以躲過四支弩箭。
他的反應速度應該不算不快,其實他在房內一亮燈火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便已經開始蹲下。因為他身前是一張茶桌。
“呀——”帳內傳來女入的驚叫和慘叫,四支弩箭全都釘在那仍未穿上衣服從被子中坐起身來的女人身上。
吳含這才適應了光線,可他眼中所看到的卻是比那火球更耀眼更悽豔的光芒。
那是蔡傷的刀,充滿了無限殺意的刀,像殘虹,像虛幻的雲彩使整個房間內的火球之光彩全都被刀轉化為異樣的光彩。
沒有人可以形容出這一刀的可怕、吳含也不能,但他卻明白,這是誰的刀,他也明白今日他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半分也沒有、正面交鋒,他也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