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還在移動,整輛鬼公交上就只剩下倆人。
如果要把司機算進去,也不是不行,可惜司機不會和他們說話。
左源做過了很多努力,包括但不限於:在司機旁邊放歌,唱著什麼“蒼茫的天涯是我滴愛”;和司機攀談家常,聊起自己上週觀察到慧姐一共接待了幾個客人,年齡段從十八歲到四十八歲不等,有一天還看見個坐輪椅的大爺,剛走到慧姐的店門口,就直接從輪椅上躥了起來,扛著輪椅走了進去。
甚至,黎慶還看見這貨拿出手機,翻了一些影片出來,一邊用揚聲器播放著,一邊貼在隔離板上。
可惜司機非常盡職盡責,眼睛都沒挪一下。
好吧,還是瞄了一眼,不過只是一瞬間。
黎慶相信,這可能也是司機的一種自保措施。如果司機真的一下都不理會左源,這傢伙可能脫了褲子擱哪兒上廁所。
當然,這只是他猜的,不過感覺左源這人有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這種“歡樂”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二人的視野之中便出現了一座高大陰森的酒店建築。
就算從來不知道青山酒店的人,也能從酒店的外表看出來,這地方活人不能輕易走進去,一看就是鬧鬼的地方。
黎慶對左源說道:“我得先把自己藏起來,我沒辦法同時把你藏起來,你有辦法嗎?”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左源把手機收了起來,衝黎慶揮揮手,“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好。”黎慶聽左源都這麼說了,肯定不會有半點遲疑,直接走到鬼公交的角落處,蹲了下來,用手摁在自己的天靈蓋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往那一蹲,讓人嘮一輩子。
本來黎慶還覺得左源這麼自信,肯定是有什麼辦法渡過眼前的情況,結果這人就那麼朝愛心專座一坐,把農夫山泉的瓶子讓旁邊一扔,悠然自得地翹著二郎腿,哼著家鄉的小曲兒,看起來好不悠閒!
“哇噻,”黎慶在心中嘀咕著,“這已經不是囂張能夠形容的行為了,這簡直就是囂張本人啊!”
你要是讓黎慶那麼幹,他肯定不會答應,那不明擺著找死嗎?
但左源這麼做,他居然還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鬼公交開始減速,逐漸停在青山酒店的門口。
一股陰冷的氣息,一點點將車身包裹。本來就有些寒冷的車廂,在此刻更是顯得陰森恐怖。
左源哈出一口氣,給自己暖了暖手。
叱——
車門,在此時開啟了。
但只有前車門開啟了。
很明顯,鬼公交不想讓車廂內的一些東西從後車門逃出去。
沒有腳步聲,但是黎慶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入侵鬼公交,那股屍臭味,他已經聞到好幾天了!
敲門鬼的味道!
黎慶屏住呼吸,目光集中在車頭的方向,整個人蜷縮在角落中,不敢動彈分毫。
他也時不時看向左源,後者像是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一樣,似乎對外界的變化並不關心。
很快,有東西上車了。
敲門鬼和之前一樣,雙腳不著地,整具腐爛的屍體懸置在半空之中,一點點朝著前方飄動著。
很快,它就注意到了坐在愛心專座上的左源。
左源也抬頭看著它。
黎慶不敢呼吸,眼下的情況有點像是上單和打野對壘,不管哪邊看起來都很可怕。他就是被夾在中間的adc玩家,這倆人隨便吐口痰都能把他淹死。
下一秒,敲門鬼朝著左源伸出了手。
要壞事!
黎慶知道,只要敲門鬼用任何一樣東西敲出了聲響,周圍的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