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君王慧眼,其實知遇背後,是血償。
黑底描金的靴子慢慢停了,精緻的布面上粘了一層厚厚的灰,駐足在巍峨壯闊的宮門口——青龍門,他每次出入王宮的必行之路,亦是二十幾年前血流漂杵之路。
方羿緩緩回頭,身子側向站著,順著冗長的宮道望去。兩側數丈高的宮牆高聳,巍峨陡峭,似要塌下來般,將宮道活生生圍成了一條險惡峽谷。青灰的石磚片片相接,暈著陳舊的歷史的厚重,以及被廝殺的刀劍劃出來的猙獰痕跡。當年這裡的血案轟動天下,衛臨寰讓人清洗了這條路的血跡,卻洗不去這場兵變的事實。
陰寒的穿堂風迎面吹來,嗚嗚咽咽,如亂葬崗孤魂野鬼的哭嚎。
衛臨寰是明君麼?
從百姓的角度看,是的。
十二國策,三十四政令,數年來國泰民安,政通人和。提及君王衛臨寰,人人自豪,人人敬仰,沒有半個不字。
他自己也說,古往今來,奪嫡之路大都是用血鋪出來的。
所以他之前一心一意輔佐衛臨寰,從未在意那場傳遍民間的「青龍門兵變」。
但如今,這條血路上死去的人是他的生父,他從看客搖身一變成了局內人,這該如何去做呢?
幽深的宮道一直蔓延到很遠的地方,宛如看不到盡頭的山洞,視線在極遠處停止,化成一個黑色的小點。
路到極處,皆是黑的。
方羿的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一路上隻字不語,江仲遠看出他心情低落,便也識趣地低頭趕車,不多問什麼。
回去府邸時,天已黑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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