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開啟他的嘴,湊近聞他嘴裡的氣味。
四爺看了眼就避到了屋外,太醫仔細查過一遍後出來,嬤嬤將四阿哥仔細的蓋好,跟著出來詢問的看著太醫。
四爺也看太醫,問他:“可看出什麼不妥嗎?”
這話一出口,屋裡氣氛就是一沉。
太醫額上也冒了汗,斟酌半天才猶豫道:“下官……實在不敢妄言……”
四爺也不逼他,這種大事他怎麼敢輕易下結論。四阿哥早夭,是病?是下人照顧不周?還是有陰私?是非曲直,總要有個結論。
等了約有小半刻,一個太監領著四位太醫匆匆趕來。
領頭的就是段世臣。皇上出巡,太醫院的院使和左右院判都帶走了,御醫也帶走了十人,剩下的人中段世臣算是能提起來的一個。
四人進來先對四爺磕頭,四爺擺了下手,指著屋裡道:“都進去看看吧。”
四人挨個進去,看過四阿哥後,出來都有些沉吟不決。都知道這事有多難辦,誰都不肯輕易下結論。
四爺坐等,只說了一句話:“明日一早,爺就要寫摺子送出去,幾位還是儘快吧。”
他避出去讓幾位太醫商量,踱到院子裡深深嘆了口氣。他只發愁怎麼寫這封摺子,遞到御前的摺子還好說,太醫怎麼說他怎麼據實奏上就是。但他還要給太子親自寫一封信,這信上怎麼說就叫他為難了。
離開毓慶宮,就見八爺也趕過來了。四爺進屋見他就在屋裡等著,道:“何必趕得這麼急?”他掏出懷錶看看時間,道:“再過一個時辰就該開宮門了。”
八爺問:“四哥,咱們是發四百里加急,還是平折?”
他這一問,四爺就怔住了,半晌才緩緩坐下,反問他:“你看呢?”
八爺在屋裡轉了半圈,說:“我看……咱們發個加急的吧,畢竟是毓慶宮的事。”
四爺在心裡過了幾遍,點頭道:“就聽你的。”頓了下再問,“摺子是咱們兩人一起寫,還是各寫各的?”
這個沒什麼可商量的,雖然是一件事,但兩人職權不同,最沒問題的做法就是自己寫自己的。
“咱們還是分開寫……”說到這時,八爺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四哥怔了下。分開寫的話,誰的摺子發四百里加急,誰的摺子放到每日的奏摺裡一起遞上去?
一起遞四百里加急,那就顯然是把毓慶宮和太子架上火上烤了,不過一個早夭的四阿哥,不到三歲都不算人,叫四爺和八爺兩位留京貝勒一起發加急的摺子?去年十四弟的小格格也沒了,不說加急折,就是十四也只是在請安摺子裡提了句,其他兄弟沒有人一個多事往御前專門寫摺子的。
可要是一個人發加急,一個人當成平常事,難免給太子留下一個不重視他的印象。
八爺還在猶豫,四爺道:“八弟現管著內務府,你做這個更合適,發四百里加急。”這等於是把人情讓給八爺了。
八爺也不想假客氣,道:“那弟弟就承四哥的情了。”
四爺搖搖頭:“不用……我也是不知道要怎麼寫這封信……”說著,他嘆了聲。
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大概是為了四阿哥的事,毓慶宮裡吵鬧了些,驚著了剛落地三個月的四格格。太子妃雖然擔心孩子出事,當晚就把人都挪出來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搬動太急惹得禍,或者四格格身體太弱?
四格格也沒了。
不過短短三、五天,毓慶宮沒了兩個孩子。
太醫院查過後說不是疫病,只是孩子太弱沒養成。對太醫院得出的這個結論,四爺並不吃驚。與其查出有陰私,不如說是孩子命短。宮裡沒了多少孩子?不都說是命短福薄嗎?
可這叫他的信也越來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