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今兒看著真精神。”
白薇薇摸了把臉,昨晚上沒被高峰儀纏著,睡完午覺睡一夜,氣色紅潤,當然精神好。
“嫂子說笑了,上城打算買些什麼?”
張臘梅被開啟話匣子,一路走一路數點,從雞皮蒜毛說到柴米油鹽,愣是把李家那點子家裡事說破天了。
白薇薇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等上了農場來的部隊給養車,沒一會兒,羅桂芬和羅嬸上來了。
“喲?這可真是巧了。”
白薇薇咧開一嘴牙。
張臘梅這才停下,看了一眼跟前,原來是羅家母女倆。
“哼,上城去埋汰人呀?”
羅嬸子沉下臉,“臘梅,你管好你這張破嘴,別學著你媽成天胡咧咧別人家,自己家裡一點破事還沒掰扯好呢,倒管起別人來了。”
張臘梅哪裡聽得進去,腦袋一翹,學著平日裡羅桂芬那個派頭,鼻孔朝著她們母女倆:“這不是管不管的啥,實在是你家做得讓人看不過眼去,看見你家有個動靜,都得慌,也不怕把新來的老實人給嚇著了。”
羅桂芬氣得臉色通紅,想還嘴,旁邊又還有個媽,索性忍了,一雙眼時不時來回打量白薇薇。
高峰儀都走了,她這日子也甜不起來了吧?
哼,寵她又咋地?人不常在家裡,嫁過來了那就是守活寡,家裡頭條件又不好,還有個小姑子沒嫁出去,她有啥能跟自己比?
“是嚇著了,還是眼饞,恨著了?臘梅呀,嬸子知道你家日子不好過,水生一年到頭在個部隊,你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裡頭苦著,可那也不能嫉恨起我們家桂芬來了呀。當初拒了你家水生三次,是我們家桂芬年紀小,還不想說親事,這如今年紀到了,要說人家了,人條件好,又看上了我們家桂芬,這都是個人修來的福分,強求強要不來地!”
羅嬸一邊朝張臘梅說,眼珠子時不時斜著睨白薇薇。
小女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得,好像她們吵她們的,不關她事兒似的。
張臘梅鼻子裡溢位一聲冷嗤,“切!多大的福分,能跟人比不?”
要是擱上以前,還能在村裡頭顯擺顯擺,可如今嫁進來個金鳳凰,她們家就是再倒騰,也是隻土山雞。
“各人有各人的命,比不得地,我們家桂芬啊,這輩子就只能在個小縣城憋著,跟老實人守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也就滿足了。”
羅嬸嗓子拉長,跟唱大鼓戲似的。
白薇薇終於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卻不是因為這話,而是覺得羅嬸這聲音吵得慌。
她這人身子骨嬌氣,被車一顛簸就犯困,這會兒睡意被羅嬸噪沒了。
羅嬸瞧白薇薇臉上終於鬆動了一下,眼神閃過一抹得意,繼續滔滔不絕,“臘梅,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桂芬說的那戶張家,在城裡供銷社……”
“噯,妹子,你上回嫁過來你家裡頭派了幾輛車來著?”
張臘梅忽然轉過頭來大聲問白薇薇。
白薇薇被她們吵得煩,淡淡道,“不記得了,都是家裡父母安排,我不大上心。”
羅嬸一聽,酸溜溜道,“呵,哪有人對自個兒婚事不上心的,高家媳婦兒,你要擺譜也不是這麼個擺法兒。”
張臘梅剛要幫白薇薇說話。
白薇薇眉毛一挑,冷笑,“嬸子怎麼這麼說?我可是一沒說我家裡人在哪裡工作,二沒說我家裡頭條件怎麼樣,光聽你一人在這裡說去了,倒還成了我擺譜兒了?非得讓我說,我家婚事由部隊裡頭秘書下屬處理,家裡人光檢閱禮單簽字拿決定就行了,你才罷休?”
“哼,就是!”張臘梅別過臉去,一副不稀得看她母女的架勢。
“噯,妹子,那個秘書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