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送給小姑子的禮物都作假,送不起就別送,丟人現眼。”
宋菀寧盯了何淑妃一眼。
語氣淡淡,“隨母妃怎麼說,不過當初王爺在收回印信時,就與我簽了協議,現在要反悔,可以啊。”
“我去找父皇評理。”
“你!”何淑妃張嘴就要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這事真鬧大,那指定是不佔理的。
景兒也真糊塗!
何淑妃話鋒一轉。
“太后壽辰在即,此乃宮中盛事,本宮知你一向聰慧,你這幾日就留在玉漱宮抄寫佛教祈福吧。”
說完,劉嬤嬤會意從案上抱來幾本厚厚的佛經,“那就有勞景王妃了。”
宋菀寧看也不看。
“母妃,兒媳知曉抄寫佛經為太后祈福是莫大的榮幸。”
“只是,兒媳自幼在邊關長大,你也曾說我字跡潦草,習性粗野,心浮氣躁,如此心意不誠,只怕反而惹怒了佛祖。”
宋菀寧頓了頓,接道:“依兒媳之見,柳妹妹就很合適。”
“你曾誇她字跡娟秀,性子溫婉,心思細膩,由她來抄寫,在合適不過了。”
何淑妃臉上都快擠出水來,一個還未正式過門的,抄什麼抄。
“宋菀寧,你三番兩次違抗本宮的命令,你今日不抄也得抄!”
話音一落,屋外走進幾名膀大腰圓的婆子。
“本宮知曉你會些武藝,但你今日敢在我玉漱宮動手試試。”
“本宮就不信,今日還懲治不了你了。”何淑妃冷哼一聲,用力拂了拂袖袍,重新坐回錦榻。
劉婆婆將佛經扔在地上,眼神示意幾個婆子上前,將宋菀寧押著跪下抄寫。
肩上傳來的束縛感,令宋菀寧下意識地扭動雙肩,伸手就想反抗。
手伸一半,又趕忙放下。
何淑妃說的有幾分道理,她現在動手,直接坐實她的罪名。
但是想讓她在這乖乖抄寫,那也不可能,她小時候被父親懲罰時,可裝過抽羊癲瘋。
這演起來,是人是鬼都得被她掐兩下!
猶豫間,寢宮外響起女子陣陣譏笑聲,“哎喲,本宮就知道何淑妃這裡熱鬧,還真趕上了。”
“嘖嘖嘖,不得了啊。”
蘇貴妃一腳踏進寢宮,身後還跟著小福安,見了她還純真的眨眨眼。
然後拉著蘇貴妃問,“母妃,她們這是在幹什麼呀?”
蘇貴妃裝作一臉驚訝,“哎喲,這話可得問問何淑妃了。”
“何淑妃,你這是……”蘇貴妃搖搖頭,咂咂舌,“瞧著像審訊犯人呢?”
宋菀寧掙脫開婆子的束縛,行了個禮,“見過蘇貴妃。”
蘇貴妃恍然大悟,“哎喲,原來是景王妃啊,本宮還以為何淑妃那麼大陣仗,是懲治什麼犯人呢。”
何淑妃一臉陰沉,狠狠盯著門口的一群宮婢。
這玉漱宮的人是沒長手嗎,怎麼還讓蘇貴妃進來了。
瞧見何淑妃還在愣著,蘇貴妃雙眸一挑,語氣稍沉,“何淑妃,你見了本宮,是不是該行禮?”
“你在宮裡二十多年了,怎麼還沒你這個兒媳懂規矩啊。”
何淑妃噎住。
一口怨氣憋回喉嚨,滑下錦榻,敷衍地行禮個禮,也不知這蘇貴妃今日吃錯什麼藥了。
平日兩人針鋒相對,也沒見蘇貴妃跑她院子找茬的。
“行了。”蘇貴妃滿意地點點頭,抬眸看向宋菀寧,正色道:“你,跟本宮走。”
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何淑妃跟上兩步。
滿臉不悅,“蘇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