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聘,請了兩支儀仗隊宣示景王府對柳小姐的重視。”
“若是到頭來,婚禮卻辦得簡陋寒酸,豈不是讓世人扣上一個假大方的帽子?”
宋菀寧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一絲威嚴反問道:“你說呢,伯夫人。”
伯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一時沒了主意,眼神時不時地瞥向一旁的清遠伯侯,“這這這……”
“老爺,你倒是說幾句話啊。”
清遠伯一直低垂著頭。
他本是不屑用如此下作手段,奈何當他知曉時,事已成定局,更何況顧玄景如今的地位,確實讓人心動。
以至於大家都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忽略了這麼嚴重的事。
明明是個武將之女,這口才卻回答的滴水不漏。
清遠伯在心裡暗歎口氣。
如今只能先應下來,給些錢收買風水先生一聲,讓人將日子定在近兩個月。
“景王妃言之有理,那便依照王妃的意思操辦,老夫這便派人去請風水先生。”
“這具體的日期,便由風水先生算了再做決定吧。”
說完,便站起身,“來人!”
“不必了!”宋菀寧也站起身,打斷清遠伯的話,“白芷,去請欽天監天文官進來!”
“什麼!”清院伯夫婦異口同聲的震驚。
宋菀寧淺笑嫣然。
“雖說清遠伯府如今沒有在職重臣,不用經過陛下首肯。”
“但到底也是皇室娶妻,稟宗室,請天文館卜算,祭四方天地的流程也是必不可少的。”
清遠伯夫婦相視一眼,發現對方臉色都白的嚇人,“這……”
原計劃是景王爺派人稟宗室,寫上名字便作數,低調辦喜,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如今鬧得這麼大,眾人皆知。
別說拖至明年,便是等上三四個月,這肚子也會被人發現啊。
宋菀寧將清院伯夫婦的臉色盡收眼底。
嘴角微勾,“恭喜伯爺,夫人,日後可就是皇親國戚,清院伯府也不至於再沒落下去了。”
伯夫人頭腦發暈,額間浸出細汗,強忍著不適,訕訕笑道:“是是,這都多虧了王妃。”
不一會兒。
一名身穿深紫色官服,頭戴烏紗帽的男子走近,手裡還捧著一本古樸的書。
宋菀寧對著來人,客氣點頭。
“辛苦大人跑一趟,接下來便勞煩大人操持了。”
天文官不動聲色。
微微頷首,“景王妃客氣。”
宋菀寧再次頷首致謝。
隨後走出正廳。
日影西斜,餘暉落在假山石上。
宋菀寧坐在涼亭裡,白芷氣喘吁吁跑進,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就灌進嘴裡。
“如何了?”
白芷拍了拍胸脯,“婚期已定,明年開春,已經蓋上章程。”
“並且如小姐所料,這清遠伯果然派人去通知景王府了。”
宋菀寧點點頭。
站起身,目光望向天際,金光漫頂,讓她不由得想起在馬上快意馳騁的時候。
她本不屑內宅的陰私手段。
卻不想,她的驕傲自負,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她的表兄。
那樣如玉的一個人,即便深陷大牢,背脊依舊挺得筆直。
“回去吧,有人還在等我呢。”
瑤芳院內。
宋菀寧剛坐在桌邊,“砰!”的一聲巨響,雕花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猛地踹開。
“宋菀寧,你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