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金轍面無表情地聽完她的辯解,道:“我聽懂了,你們學校一向就是這麼辦事的,對嗎?發現疑似者,封閉訊息,做一個圈套,抓起來。至於對方屬於誰的麾下,受誰管理,父母子女……一概不在你們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這次受害者變成了漢尼拔統帥的兒子,完全屬於倒黴踢到了鐵板,是嗎?”
“……”巴隆夫人覺得總統的腦波似乎跟她完全不在一個位面上,她明明是在解釋,他分析出來的卻全是嚮導學校如何囂張,如何跋扈……
他到底想幹嘛?
“怪不得五十年才增加了兩千名嚮導。”金轍說,“我一直以為你們的工作太難做,權利太小,現在看來恰恰相反,聯邦給你們的權利太大了,但你們的情商卻低得讓人心寒,導致在違揹人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您不能這麼說!”巴隆夫人憋紅了臉,“《保護法》實施以來,我們一直在為改變嚮導的境遇做努力,給他們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照顧,我們在替大屠殺的後果買單!總統閣下,您這樣說是完全抹殺了我們的成績!”
“不,巴隆校長。”金轍敲了敲桌子,眼神中帶上一絲兇悍的意味,“是聯邦在替你們買單!大屠殺時期通古斯每年的花費只有不到一千萬聯邦幣,養活著四千嚮導。現在你們每年的預算是一億四千萬,還不算基礎建設,但嚮導的數量只增加了不到兩千人!更加可怕的是,我把納稅人的真金白銀源源不斷送到這裡,給你最好的資源,你卻把聯邦推到了嚮導的對立面上!現在還推到了遠航軍和教育部的對立面上!”
巴隆夫人面如土色,面對總統狂風驟雨般的申斥無力反駁,但她能怎麼做?放任巫承赫不管嗎?因為他是漢尼拔的兒子就把他放出去嗎?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責備你,巴隆夫人。”金轍在一輪無情的責備之後睜著眼睛說了一句瞎話,然後收起渾身那黑社會大佬一般的戾氣,道,“嚮導的問題,是歷史遺留問題,每一屆的總統都想解決,但辦法越錯越離譜,到了我這一屆,已經在反人類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這簡直比當初的大屠殺還要來得危險。”
巴隆夫人已經徹底被他搞暈了,只能呆呆聽他洗腦。金轍道:“《保護法》出臺的時候,大屠殺剛剛結束,嚮導忽然之間得到了重獲自由的機會,哪怕是必須和不認識的人結婚,他們也是非常非常願意的,包括他們的親人,都對聯邦感激涕零。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保護法》依舊停留在當初第一版的層面上,官員們,包括你們仍舊把它當成一種對嚮導的赦免和施捨。但嚮導不是罪犯,他們不需要赦免,也不需要同情,他們總有一天會恍然大悟,質問聯邦為什麼他們要接受這些帶著枷鎖的‘恩惠’!”
“我們一直在完善和修改,增補條款。但嚮導太少了,我們能怎麼辦?把他們放出去,他們能活嗎?”巴隆夫人無力地說。
金轍搖頭:“不,那些增補只是些皮毛,就像我規定每天揍你一頓就可以讓你吃飯,然後把營養素的量從五百克變成五百五十克,我能指望你愉快地捱揍嗎?”
巴隆夫人嘴巴動了動,沒說出話來,金轍接著道:“《保護法》實施了五十年,之所以聯邦每年花那麼多錢改變嚮導的境遇,還每年有那麼多人冒著罰款的危險墮胎,還有那麼多民間保護組織深受愛戴,就足以表明這項法案有多麼失敗了!巴隆夫人,我給你透個底,我要在第一屆任期內徹底修改保護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決定。”
巴隆夫人完全震驚,看著金轍誠懇的面孔,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表決心還是應該立刻反駁——她是嚮導學校的校長,她在修改《保護法》上有絕對的發言權,但她能把這個發言權寄託在一名繼任不久,還不知道能不能連任的總統身上嗎?
就在她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