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這人剛剛被懲罰的時候還哭的悽慘無比,怎麼轉眼又能沒事人一樣的來撩撥了。
蔣莞身子縮在泡沫裡,只有一張白皙明艷的巴掌臉露在外面,濕潤水亮,一雙狐狸眼十分無辜。
「我哪裡不老實了?」她哼了哼:「就想知道答案嘛。」
都好幾次了,賀聞朝都這麼晾著她,說實話……讓她挺難受的。
就彷彿在餓急了的人面前吊著一塊五花肉,讓人看得見吃不著,抓心撓肝的惦記著。
「我為什麼要進去?」賀聞朝冷笑:「我是要教訓你,又不是獎勵你。」
「……」蔣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麼就成了『獎勵』她了,這人明明每次都那麼狠,像是不把她弄暈不罷休似的,可沒半點憐香惜玉。
不過就她現在這身體情況,要是他剛剛真的真刀實槍,幾下子她八成就得暈了……
想到這裡,蔣莞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看著旁邊垂目的賀聞朝,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洗完澡裹著浴巾吹頭髮,蔣莞揚聲問外面的男人:「你這裡有女生的睡衣麼?」
賀聞朝不答,過了片刻,給她扔了件純棉材質的短袖進來。
他的衣服,還本身就是寬鬆款,穿在她身上下擺快到腿彎處,完全可以當睡衣。
而女生的睡衣,當然是沒有了。
蔣莞笑笑,從善如流的穿上他的衣服,吹乾長發走了出去。
在別人地盤她乖巧許多,也肯乖乖穿拖鞋了。
廚房的燈亮著,裡面傳來一陣一陣香氣,讓一天下來只吃了一個三明治的蔣莞胃裡不自覺『咕嚕』一聲。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正想著要不要沒出息的過去蹭飯時,賀聞朝已經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
「過來。」他把菜放在餐桌上,言簡意賅的命令道。
蔣莞當然乖乖的聽話走過去,坐在餐桌旁邊。
桌上的兩道菜是紅燒雞翅和上湯粉絲娃娃菜,一葷一素,香氣四溢。
賀聞朝又折回廚房,端了碗晶瑩的白米飯出來放在她面前。
「一碗?」蔣莞詫異的微微抬眉:「你不吃麼?」
賀聞朝不說話,也不理她,給她弄完飯菜就到沙發上去坐著了。
他那句自己吃完晚飯了不是空話,是真的吃完了,這頓不過是專門給蔣莞做的而已。
大抵是因為她剛剛那句『吹著冷風來找你,飯都沒吃』。
嗯……還算他有點良心!蔣莞抬了抬唇,毫不客氣的吃起來。
她邊吃邊誇:「好吃好吃,你真的不一起吃點嘛?」
賀聞朝:「……」
蔣莞:「真不來?」
「食不言寢不語。」賀聞朝不耐煩:「你還吃不吃了?」
蔣莞哼了聲,不再說了。
飯後她剛準備刷碗,沙發上的賀聞朝站了起來,主動把她用過的碗筷拾起,淡淡道:「我這兒沒有塑膠手套。」
言下之意,是用不著她收拾了。
蔣莞張了張唇,感謝的話溢到了嘴邊,猶豫了下還是沒說出來。
雖然他現在又幫著她刷浴缸泡澡又做飯又刷碗,但也不能抹去他剛剛『懲罰』她的時候很過分呀。
就算……功過相抵吧。
蔣莞吃飽喝足,又吃了一遍感冒藥,身體暖洋洋的輕快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起來。
睡覺時,她蹭到賀聞朝床上和他一起。
男人睡覺時的習慣是追求徹底的黑,整個房間裡最好一絲光線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清淺的呼吸交錯。
蔣莞蹭來蹭去,摸黑尋到賀聞朝薄而柔軟的嘴唇,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