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走過來!我們就把孩子放了。”另一個孩子手裡的砍刀在凌霄的眼前晃了晃,惡狠狠地說道:“若是敢耍花樣兒,我們先砍了這孩子再說!”
“你們既然是收錢辦事兒的,就應該早就做過功課!你們手裡的孩子並不是我親生的,而是我家長工的遺孤。他的父母在我的作坊裡不幸喪生,留下這孩子沒人管,我怕他凍餓而死才抱回來養著。”姚燕語一邊平靜的說著,一邊把雙手交疊藏在袖子裡,左手的手指勾住了袖箭的線,右手也悄悄地把藏在左袖子裡的‘奪命拐’也握在手中。
對方聽了這話明顯一愣,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你胡說!”其中一個怒道,“這小兔崽子既然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何如此緊張?”
“我說了,他的父母是我家的長工,他們夫婦因工而死,只留下這個可憐的孩子,所以我要善待他,不能讓他父母的在天之靈看見他們的孩子受苦。”姚燕語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兩側白蔻和玉果也亦步亦趨的跟著她,隨時預防對方出手。
“一個長工的孩子你會對他這麼好?!”對方低頭看了一眼一身錦衣的凌霄,冷笑道,“你們這些富貴之人最是見利忘義,怎麼可能對一個下人的孩子這麼好?”
“你不信?”姚燕語淡然冷笑,又道:“我以為你們這些江湖之人最講義氣,若是人家父母為你而死,你們難道不會拼死保護人家的孩子嗎?如若不然——”
姚燕語說著,揮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些屍體,“你們這些同伴豈不是死不瞑目了?你們收了錢,他們卻死在了這裡,那些銀子他們一分也撈不到。回頭那些仇家尋上門,他們的子女家人還得替你們這些人去背黑鍋?”
此言一出,那些受傷且沒有被俘的十幾個人都面露羞愧之色。
這些人雖然是殺人劫道專門刀尖上舔血的惡魔,但對‘義氣’二字卻有著偏執的狂熱,尤其是曾與他們同生共死過的人。
“你胡說!”鉗制著凌霄的人暴跳如雷,因為氣憤,腦門子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你這女人真是可惡!我今天非要殺了你!”
“那你就放開那孩子,有什麼事兒都衝著我來!”姚燕語說著,又大步往前走。
“站住!你們——都給我站住!”另一個人手裡的砍刀指著白蔻和玉果,色厲內荏的嚎叫著。他們剛才可是見識過這倆丫頭的本事,以她們的身手恐怕剩下的這些人都不夠她們倆砍的。
姚燕語站住腳步,側臉看了白蔻一眼,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淡淡的說道:“你們倆站住。”
“夫人?!”玉果焦急的反問了一句,被白蔻一個眼神止住。
“若是凌霄有個三長兩短,將來我死了也沒法見他的父母。”姚燕語故意揚高了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她的話,“所以,不管怎麼樣,凌霄不能有事。”
劫匪們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尤其還是個大肚子的女人!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能夠如此大義凜然?如此一比,他們這些老爺們兒都他媽的是縮頭烏龜了!
姚燕語的目光朝著身側的眾人一掃,然後左手一揚,朗聲道:“都給我好好地站著,原地不動!”
周圍幾個烈鷹衛的目光一緊,他們聽到的是夫人的命令,看見的卻是跟命令完全相反的手語。
烈鷹衛經過嚴格的訓練,互相之間有一套傳遞資訊的暗號和手語,姚燕語剛剛左手一揚,順便做出的手勢分明是命令他們:伺機而動,一舉殲滅!
而對方那些劫匪們雖然也是專業吃殺人飯的,但跟烈鷹衛比起來簡直連邊都靠不上,完全被姚燕語的一番言辭給弄傻了。
幾個大老爺們吃著大砍刀看著一個大肚子女人大義凜然的走過來送死,這是什麼感覺?劫持著凌霄的兩個頭頭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