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淩一怔,並不是因為許侍陽的話,而是因為他說話的這種口氣。
許侍陽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炫耀之意,顯然他家夫人根本沒什麼神功護體,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酸澀,甚至還有幾分不滿,當然華西淩還聽出了一點自嘲的孺慕的感覺,敬重與愛護並有,含含糊糊,很難定義,卻讓華西淩忍不住去品味。
“夫人救治了多少人了?”華西淩早就想問這件事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許侍陽皺了皺眉頭,從心裡做了個估算才遲疑的說道:“大概——五六百吧,或許更多。”
“唔……”華西淩差點被一口餅給噎住,趕緊的喝了一口水緩了緩,才問:“不可能吧?會這麼快?”
“夫人給人治病用的是太乙神針。”許侍陽鄙夷的看了華西淩一眼,多一個字也不願跟這貨說了。這貨太欠抽了!你懷疑什麼不好?偏偏懷疑夫人的醫術?
咳咳,自從來到嘉州開始救災工作,許侍陽已經完全淪落為姚夫人的腦殘粉了。
華西淩再也不敢耽誤工夫,把剩下的半塊餅一股腦塞進嘴裡,又喝了口水嚼吧嚼吧吞了下去,把口罩一拉,繼續投入到救治工作中去。
這一忙,直接到了月上中天。
在這裡救治不比水上,安陵州的知縣大人給提供了燈燭,藉著燈光依然可以治病救人。這個難民所裡一共有兩千多個重症者,姚燕語一直堅持到給最後一名患者診脈治療之後方才收手。
她再能幹也是血肉之軀,此時也累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呂氏扶著她去一旁的青石上坐下後趕緊的地上水壺。
姚燕語卻拿了浸過消毒液的帕子仔細的擦過手,方接過水壺來慢慢地喝了兩口水。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輕笑道:“今天成績不錯。”說完,便轉身看過來。
溶溶月色下,她嫣然一笑,那滿是疲倦的蒼白臉色恰便似曇花初綻,美得驚心動魄。
華西淩的心猛地一抽,此時此刻他竟然想起小時候初入學堂面對先生考問時的情景。他繃著臉竭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惴惴不安,甚至高昂著頭大聲回答先生的問題。他做出天下唯我的樣子來,其實所有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了能得到先生的一個微笑,一聲讚許。
“發什麼愣?”姚燕語又喝了兩口水,始終沒聽見這個憤憤然的傢伙說話,便好奇地回過頭來看他。
“沒,沒什麼。”華西淩默默地低下了頭。
姚燕語笑了笑,沒再多說,只把水囊還給呂氏,吩咐許侍陽:“看看我們的船可過來了。”
許侍陽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華西淩很想問咱們不先離開這裡麼?但看著姚燕語已經盤膝而坐,慢慢地合上眼睛,他便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在另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安靜的等。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許侍陽回來說船已經靠岸,請夫人回去。
姚燕語方緩緩地睜開眼睛,幽幽的吐了一口氣。
華西淩藉著月光悄悄地看過去,但見她臉上的蒼白已經褪去,額頭有些微的細汗,臉色也有了幾分紅潤。於是暗暗稱奇,又想起許侍陽說他家夫人有神功護體的話來,便暗暗地尋思著,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什麼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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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
要麼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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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收服
上了船之後姚燕語依然不多說話,只是盤膝坐在船頭看著月色下的江面,眉頭微蹙,沉思不語。華西淩見狀也不敢打擾,只好悄沒聲兒的坐在一旁,手裡擺弄著一根岸邊雜草從裡尋來的一顆蒲公英花。
大船就停在江上,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