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寓意嗎?”
“我生於清晨,本欲取名晨安,但是我父母希望我歲歲辰辰皆平安,於是最終便取了“辰安”二字。”
“哦……”
洛惜君把頭枕在胳膊上,呆呆地望著天空,大坑的邊緣將天空分割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只有極其微弱的光線才能勉強抵達二人所在的地方。
楚辰安指著天空說道:
“你此番也算是得到新生,反正洛家之人見地動平息,也會覺得你已經融入地下,你不如就此假死脫身,實則遊歷世間如何?”
洛惜君從地上坐起來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眉目裡重新有了光彩,周身懶散的氣場也頓時收斂了起來。
她的表情之中滿是決絕,似乎是下了莫大的決心。
“我此番也算是死過一次,便也報答了洛家對我的養育之恩,反正也無眷戀之人,不如從此離開此地不再回來。”
她忽然翻身站起,伸手對著那些空中的浮石輕輕一招手,那些浮石瞬間便有規律地移動了起來,最終在她和楚辰安面前排成了一條道路。
她回頭對楚辰安道:
“走吧,我帶你出去,此次既然決心離開,就不便從上面出去,我需要在山體上開闢一條道路出來,你跟緊我。”
兩人沿著浮石鋪成的道路一路行走,最終站在了一處石壁之前,只見落惜君把手輕輕放在了那石壁之上。
石壁便隨之輕微顫抖了起來,然後從她掌心處開始向內凹陷探索,最終化作了一道通往外界的門戶。
洛惜君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通道,神情頗為輕鬆寫意,很難想象她擁有著如此驚人的能力。
“此地原本有老祖的神通干擾,是一方方位錯亂的亂界,任何空間神通都難以施展,幸虧你讓他陷入了休眠,不然我們也沒法從下面出去。”
楚辰安聽了這話就氣得直跺腳,就怪洛家老祖搞得這“亂界”,才讓他走反了出去的山縫,不然他早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了。
順著洛惜君不斷以搬山神通開闢出的通道,兩個人很快就走出了山體之內,見到了久違的天空和血月。
楚辰安大口呼吸著空氣,壓抑的情緒在此時爆發,他終於遠離了荒誕離奇的地下世界,回到了空曠的大自然之中。
這幾日的遭遇已經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這絕對治好了他看到縫就想鑽的毛病,這輩子都不再想靠近山洞一點。
洛惜君站在一處山丘上大口呼吸著夜風,他們所在的地方其實離駐軍軍營很近,但是二人依然難掩心中的興奮。
洛惜君忽然迎著夜風大喊了起來,她似乎比死裡逃生的楚辰安還要興奮,恨不得一吐心中積蓄的鬱結之氣。
楚辰安看著興奮無比的洛惜君,她腦後的馬尾隨風不住飄蕩,一襲紅衣如同鮮花盛開,又回想到當時見她在軍營歇斯底里的樣子,沒有誰能比她更有如獲新生的感覺。
洛惜君發洩一番之後,她的神情張揚而恣肆,頗有一種江湖俠女的感覺,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轉頭對著楚辰安說道:
“你我相見一場也是緣分,你我便就此別過吧,如果有朝一日再次相見,我定會請你喝酒。”
楚辰安看著在風中綻放的女子,她過往二十年的人生被壓抑在宿命之下苦苦掙扎,這種痛苦和折磨無異於在出生時便被告知了死期。
“那就有緣再見。”
洛惜君露出了一個笑容,擺了擺手後便走入了夜風之中,瑟瑟風中只留下她那窈窕動人的背影,以及被大風帶來的淡淡的香氣。
楚辰安有些迷茫地往山下走去,他不確定方仙觀的那些道士有沒有離開觀山城,所以也不敢回去找奇奕,而且奇奕很可能也離開了。
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