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這花不就大了點,哪有什麼人臉?”
廚子指著倒在地上抽搐的人面花,厲聲尖叫道:
“姓羅的,你是不是虎啊?這像是能吃的樣子嗎?別想把這東西塞到我的鍋裡,你要吃你就生啃。”
羅四兒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廚子,他不知道這廚子在發什麼瘋,在他看來這大花和地裡的包菜也沒區別,根本不知道廚子在恐懼什麼。
“哎,快起來,你放鍋裡煮煮,能吃就湊合著吃,不能吃就算了,我去找點柴。”
羅四兒走到一棵樹旁,用手裡的開山刀一刀就砍在了樹幹上,開山刀直接嵌入了樹幹裡,頓時黑色的汁液順著缺口向外溢位,就彷彿是砍到了血肉一般。
“咔嚓——咔嚓——”
羅四兒就像沒看到一般,一刀接一刀地砍在樹上,只用了幾刀便把那黑色的樹木砍倒,然後又毫不費力地劈成了木塊。
廚子看著四處飛濺的黑色汁液,還有樹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人臉,以及木頭斷口上細密的觸鬚,他不由地自我懷疑起來:
“難不成……其實是我瘋了?
他看著這天地一色混沌無比的黑色世界,又看看地上雙眼翻起已經嚥氣的人面花,默默的把羅三兒遞來的黑色柴火堆好,再把他心愛的大鐵鍋架了上去。
“愛咋樣咋樣吧……”
他掏出火石劃了半天,終於划著了一絲火星,卻發現怎麼也點不著那柴火,那些溼乎乎的木頭似乎根本沒有燃燒的可能。
他求助地看著羅四兒,羅四兒一把搶過火石,對著地上的火絨輕輕一打,火絨便迅速燃燒而起,再把火絨放在柴火上,一道溫暖的火焰便升騰而起。
“啊?”
廚子看著羅四兒隨隨便便就點著了火,就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他捏了捏腳邊的一塊柴,那柴不僅很潮溼甚至還軟綿綿的,相比於木頭,更像是放了很久的老臘肉。
“這東西能升起火來?”
廚子難以置信地伸手在火堆旁感受了一下,那火確實有些燙手,火光也是溫暖無比,似乎能驅散心中的恐懼。
他從水袋裡倒了些水,然後又放了一些米進去。
一邊的羅四兒拿著人面花就要往鍋裡塞,卻被廚子嚴詞拒絕了,羅四兒只能砍了根樹枝穿在了花盤上,伸到火裡燒烤著。
人面花先是在火裡一陣掙扎,然後就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隨著花瓣的捲曲變焦,那人面花便徹底沒了動靜,忽然便解體成了一大堆黑色的絲線。
“哎,烤壞了,吃不了了,看來這東西不能烤著吃啊。”
羅四兒頗為惋惜的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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