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本來的一座山峰,底下被人掏穿一般。
他們落下之處,乃是高的那座,這山峰在高處看著覺得甚窄,落下之後方覺寬闊。
一座古著大氣的院落,坐落於山峰正中間處,山峰的邊沿,零散的建著別緻亭臺,腳下便是翻滾的雲海。
兩人剛一落地,便見山橋那邊隱隱有動靜傳來,贏洄抬眼望去,只是山橋之上植被繁茂,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應墨皺了皺眉,拉著贏洄就向院子走去。
此時院門口整整齊齊站了數十人,修為有高有低,衣著看樣子都是制式法衣,見到應墨歸來,便通通彎腰執禮,齊聲恭呼:“恭迎太上族老回家,恭迎十一小姐回家!”
應墨揚揚下巴,“賞!”
顯然心情大好。
其他人欣喜道謝,讓開一條路來,院門無風自動,徐徐為兩人開啟,一眾人等浩浩蕩蕩的進了院子。
贏洄還沒見過這麼大陣仗,就算是在太微仙宗,入門拜師之時,那也是綴在一群人身後,只單獨進門亮相的時候,露了次臉。
而知微真人連自己都養不起了,所以,山頭上也沒一個外門或是雜役。
師祖那倒是闊綽,可兩人是去打秋風的,只有尷尬。
祖母這邊則完全不一樣。
每個人,不論到底是何身份,此時此刻,都是微微躬身低頭,表漏出對兩人的尊敬。
即便贏洄知道,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還是有些被場面鎮住了。
更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應墨,生怕自己行差踏錯,讓別人笑話了去。
甚至連自己如何坐到廳堂高椅之上的,都有些恍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了些微動靜。
“蓮兒為了尋阿洄,受了多少苦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阿洄歸來,她心中惦念,特來探望,怎麼就連母親的門都不能登了。
母親若是看不起我們,我也不登母親的門就是了。”
蘇夢婉揚著脖子,不復平日的溫婉,聲嘶力竭的嘶喊,讓在堂中的贏洄聽的清清楚楚。
就這幾句話,已經讓贏洄更深入的瞭解了一下她這位孃親的奇葩。
可謂自卑又自傲到了極致。
應墨則一直注意著贏洄的反應,見她似乎有些神遊,又叮囑了一句。
“有些時候,親緣比我們想的要薄,強求不來,就不要強求。”
然後,才微微抬聲,道:“兆輝,不用攔了,讓他們都進來。”
激烈的爭吵戛然而止,蘇夢婉就如鬥勝的公雞,緊緊牽著白蓮兒的手,鬥志昂揚的走進院子。
而應鐸則跟在一旁,懷裡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緊跟在愛妻身邊。
眾人一踏進堂屋大門,就見應墨身邊坐著個不大的小丫頭,因著身量還小,坐在高椅之上腳不及地,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身上穿著一件嶺南特有的藕荷色蓮絲法衣,其上有雪青色蓮絲織就的芙蕖圖案,襯得她越發的嬌俏可愛。
只是那微微蒼白的小臉上,佈滿了淺粉疤痕,讓人觸目驚心。
蘇夢婉本來緊緊攥著白蓮兒的便不自覺的鬆開了,莫名的有些難堪。
白蓮兒心頭一慌,輕輕喚道:“姨母……”
“阿洄,這兩個就是你親生父母。”
應墨及時打斷了白蓮兒的哭訴。
贏洄雖然早就知道,但此時此刻,聽應墨給她介紹,方才反應過來一般,從椅子上跳下來。
大大方方的叫了聲,“爹,娘。”
應鐸四十三歲時生下贏洄,此時,已經五十有三,而蘇夢婉如今也年過三十,可外表上看著似乎都二十出頭的模樣。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