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小頭。這條貿易路線,以前是西班牙人吃大頭,中國人吃他們掉落的渣滓,而現在麼,是我們要把控大局,他們只能吃小頭。”
李肆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道,保住這條貿易路線,可不只是吃多少的問題。在一定程度上,這條線可牽著英華,乃至整個華夏的未來。
四娘像是被說服了,可還是撅著嘴,她很難接受,將士們的熱血,居然是如此緊密地跟銀錢掛在一起,在她看來,不管是對軍人的榮耀,還是對國民的信仰,這都是一種褻瀆。
李肆正色道:“為銀錢而戰怎麼了?戰來這些銀錢,朝廷可以廣行教育,救濟貧苦,百姓可以安居樂業,靠自己的勞作分得更多利益。軍人拋頭顱灑熱血,只是衛國嗎?錯了,軍人更多是要為這一國,為所有國民,掙得更大的利益。”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悠悠道:“比起保家衛國,這樣的犧牲,難道不是更值得的嗎?”
四孃的聲音更小了:“可……可怎麼保證,大家都能享得這些好處?”
李肆笑道:“那不就是四哥兒我,我帶著的朝廷,還有地方上的官府,要努力做到的事情嗎?”
嘴上笑著,心頭卻漸漸沉重,這可是比戰爭更艱辛之事,就說呂宋和大帆船貿易線的後續處置,國中將起的烽煙,恐怕更勝馬尼拉。
清香又裹住了李肆,四娘正抹著眼淚,湊過來小意地道:“我給四哥兒錘錘tǐ背,好麼?”
理解透了這犧牲的意義,馬尼拉,聖地亞哥城堡裡,賈昊此時的感受,就如同數千裡之外正享受著四娘香yàn服sì的四哥兒一般,舒爽而膩意。
僅僅只是物資上的收穫,這一戰就已非同尋常。聖地亞哥城堡的十多座教堂裡,金銀珠寶堆積如山,軍中參議粗粗估算,價值至少超過百萬兩銀子。
這就是信仰……賈昊嗤笑著西班牙的教士,居然還有資格抨擊那些投降的西班牙人是被金錢腐蝕了信仰。何止是金銀,馬尼拉教會掌握著整個馬尼拉六成土地,教會的收入甚至是馬尼拉稅收的兩倍,他們才是馬尼拉的主人,當然要頑抗到底。
教會、總督府和軍營等中心地帶的繳獲算作全軍戰利品,其他的,就分給下面的部隊了。賈昊將驅策勃泥殖民軍的手段拿了出來,一個字:搶搶到的就是你的。
但這搶也是有規矩的,首先分片分割槽,不準làn串,其次不準燒殺劫掠,土人不算,西班牙人身上的不準搶。第三是僕從軍也有份,但必須由英華軍帶領。
馬尼拉市區本已毀了,但多處建築,包括教堂等還完好,諸多財寶也沒來得及被西班牙人轉移。之前因為忙於戰事,這些地方都被置於軍管,現在則連通聖地亞哥城堡一起開放,讓軍隊自己去搶。
有僕從軍在,英華紅衣軍的表現簡直就是溫文爾雅,反正分好了區,每區僕從軍和英華軍的盤子都在一起。英華軍動嘴,僕從軍動手動tǐ,搶劫格外有序。
看著大片灰衣兵在少數紅衣兵的帶領下,如掃地一般積起各類物資,一幫身上繡著紅線的灰衣軍官感慨萬千。
莫高極,黎朝節制,武侖閣,暹羅王子,阮福澍,廣南阮主世子,還有柬埔寨、佔巴塞和蘭那等國的王子宗親等等僕從軍的將帥聚在一處,正聆聽著樞密院海防司南曹主事陳大定的訓誡,其中甚至還包括河仙河仙莫家莫天賜所率的莫家軍,他們是以自願身份來此向天朝證明自己的忠誠,三佛齊以北華人國大北年的國主楊典也親自帶了幾百兵丁,要以此戰顯示北大年人效忠天朝的決心。
陳大定是在給他們安排隨後的撤軍事宜,這番搶劫是額外收穫,豐厚的報酬都已確定,眾人感慨的是英華國力之勝,武功之強。而自己的國家,能攀上天朝的戰車,又是何等幸運。
跟僕從軍的喜悅比起來,為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