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如巨石般聳立在戈壁和草原交際線上的居延堡,諸部王公都覺得,能擺脫這座死亡之城,總是好事。
“留下老弱部眾圍城,大軍轉南,截擊漢人!”
巴勒達爾一聲令下,十五日,兩萬五千騎兵南下,而兩百里外,剛收到訊息的彭世涵也猛然揮拳:“出發!”
不管居延堡是守不住了,還是蒙古人想逃了,總之必須儘快趕到居延堡。
“蒙古人在居延堡撞得頭破血流,肯定想來找咱們的麻煩。”
桂真堅持認為,是自己在居延堡的部下覺得蒙古人想跑,這才傳訊求援。之前哨騎已經傳回訊息,說居延堡自己扒了城牆,誘引敵軍自投火網,他就知道,居延堡雖沒了中層將官,但接手的基層軍官沒亂了分寸,反而思路更活。
彭世涵笑道:“他們在居延堡只是流血,而在咱們身上,怕是要丟命。”
劉澄的一百零一師,龐松振的一百零二師,配屬羽林軍的第六師八十四營、八十五營,加上龍騎軍驍騎營八百人馬,共計一萬八千人,於十六日浩浩蕩蕩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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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韃靼人的決戰
() 第七百八十九章 韃靼人的決戰
額濟納河縱貫南北,在大漠中拉出一條玉帶,順便滋潤了河岸兩側,冬草、灌木和稀疏胡楊樹鋪開,跟沙礫戈壁形成鮮明對比。
眼下已是冬季,河床乾涸,薄冰已顯,絕難見得人煙。若是在秋季,河岸邊常能見到牧民和商隊,牛羊駝畜藉著水草南北來往。漠北之西都借這條路南下肅州,再入蘭州乃至西安。而這條路的東面就是古時的翰海,後世的巴丹吉林沙漠和騰格裡沙漠。
聖道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蘇泊綽爾西南一百五十里,沉寂之路被人馬的喧囂打破。紅衣人潮在河岸東側展開,更北之處,雜色遮蔽了地平線,大旄高豎,沉悶的牛角號聲此起彼伏。
河岸西側遠處,一座敖包之後,三音諾顏部首領策稜帶著點討好地對身邊一個儒雅中年紅衣人道:“吳衛郎,就算不好渡河,我們出現在西岸,也能扯動三部兵馬,減小大軍壓力。”
那吳衛郎搖頭道:“臺吉毅然率部投義,大都督已滿心歡喜。若讓你們三音諾顏部因此戰而有損傷,可非大都督仁心所願。”
這話說得極客氣,可策稜身邊的多倫扎布卻不滿地哼道:“三部足有兩萬多騎,全是精銳,個個騎射過人。你們紅衣雖然厲害,卻只有不到一千的騎兵,靠一萬多步軍,怎可能抵擋得住?”
多倫扎布在居延堡跟紅衣步軍對戰過,可那一戰不過是試探,他覺得並未用盡全力,所以代表不了什麼。而且跟著父親轉投英華,多倫扎布心中還有梗,對英華派來聯絡的這位大都督府參軍總不給好臉。
這個叫吳敬梓的參軍肩上有兩顆金星,微笑時露出兩顆白亮虎牙,配在一起,讓多倫扎布更覺不舒坦。
吳敬梓依舊是那副討人厭的笑容,“是啊,這真是個難題。可我們英華作戰另有演算法,勝敗可有一整套學問呢。”
多倫扎布隨口道:“什麼學問?你們的陸軍學院,是不是就教這些學問?”
吳敬梓搖頭吊著胃口:“想學這些學問,還得學更基礎的學問,得先進學堂讀書。”
多倫扎布再哼了一聲,讀書?讀成你這樣的,指望用嘴巴打敗敵人麼?漢人果然就是漢人……
策稜嗯咳一聲,看看多倫扎布,父子倆瞬間同心,真有什麼意外,自己這一部的價值就凸顯出來了。策稜再眨眨眼,暗示多倫扎布預作準備。轉投一方,總得獻上投名狀,與其被漢人壓著幹,不如自己主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