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苦笑:“我還沒想明白,讓我想想。”
寶音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這傢伙不僅不是個男人,甚至可能不是個正常人!
六車一推她:“格桑!派人押她出去!”
寶音驚呼一聲,跳開一步,對這軟柔無力的小丫頭,她卻是怕了。
置政廳裡冷清下來,李肆就靜靜看著六車,看得小丫頭滿身不自在。
好半天,李肆無奈地開口:“六車,維護我是好的,可說話也得過過腦子嘛,有些事……”
六車撅嘴道:“官家,那蠻女罵得那麼難聽,你還一幅沒事人的模樣,我當然替官家急啊!”
她眼中閃起熱光:“她那種人就是賤!官家就該在她身上施展全囘套夫,讓她一整天都起不來床!以後見著官家就身囘體發囘熱,被官家伸手一碰就兩囘腿發軟!看她還敢不敢說官家不是男人!”
李肆閉嘴了,心說腐女無敵,我認輸。
這麼一鬧,李肆也無心處置政務了,想回後園找媳婦們怡情,六車忽然道:“娘娘們好像都派人去看那公主了……”
李肆心頭一個激靈,不好,他現在還真是沒盤算好該怎麼處置寶音,到時候面對媳婦們的質問,他該怎麼回答?
決斷之心湧上胸口,李肆拍案而起:“鄧小田案,事關重大,朕須得親自去審問!”
片刻後,李肆帶著格桑頓珠等侍衛倉惶離宮而去。
刑部大牢的特設牢囘房裡,鄧小田梗著脖子,怒視司官囘員:“我不認囘罪!我沒有罪!”
他揮起拳頭,鐵鐐囘銬發出嘩啦啦響聲,“天底下,官囘府和富人老囘爺,從來都是一家!我們窮人,爭自己的活路,有什麼罪!?”
司官囘員終於被他激怒了,咆哮道:“鄧小田!若是在滿清時,你早就沒了活路!在縣下班房,你就已經埋在了荒郊野外的亂墳崗裡,哪能容你在這裡好吃好喝!”
鄧小田眼中透著一股冷意,那是這幾個月來的遭遇,以及獄中靜養時的自悟,一同積澱下來的東西。
“皇帝不也是造了滿清的反嗎!?只要不讓窮人活,咱們窮人就要造囘反!這可是皇帝自己告訴大家的道理!”
他這番陳述,讓司官囘員感覺心口發悶,面對著思維完全沒在一個層面上的人,就覺完全無跟對方溝通。
官囘員額頭暴起青筋,冷冷道:“別以為我們真不敢對你用囘刑,你不認囘罪,有的是辦讓你認!”
轉頭正要吩咐,一個素麻身影出現,眉發皆白,一身蘊著出塵而平和的氣勢。
官囘員躬身道:“翼鳴大主祭,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來人正是翼鳴,他淡淡一笑:“我們天囘主囘教顧念的是生死事,聽說這位小哥已定了死罪,這是來替他洗塵接引,讓他能知罪求贖的。”
鄧小田楞了一下,像是害怕著什麼,退到牢囘房角落裡,大聲嚷道:“我沒有罪!我不需要向誰贖罪!”
翼鳴用滿含憐憫的目光看住鄧小田,搖頭道:“你錯了,人人生而蒙塵,那就是有罪。不贖清此罪,洗脫凡塵,本靈就要墜入地府,再無上到天國,與祖囘宗之靈相會。”
鄧小田打了個哆嗦,使勁地搖著頭:“我才不信你們那一套!什麼罪什麼靈,什麼天國地府的!我絕對不信!”
翼鳴嘆氣,聲音更是幽遠空寂:“不要騙自己了,難道你不信上天?難道你不信祖囘宗?”
鄧小田眼淚奪眶而出:“上天真有眼,為何我們窮人還要遭這罪!祖囘宗真有什麼靈,為何不保佑我!?”
翼鳴微笑道:“上天不是什麼無知之人所想的那種神仙,燒香火就能得報的,祖囘宗也不是菩薩,終日禱囘告就能應驗,你想知道這之間的區別嗎?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