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侍女打起珠簾,扶著她的手緩緩走到廳前。
她的容顏如同她那染著鮮紅丹蔻的指甲,豔麗的讓人不敢直視,一雙丹鳳三角眼,粉面含春色,發上雀簪微流光,端的是一派美麗。
兒子都已及笄,可她卻依舊靚麗,足見平日裡保養有多下苦心。
在這深宮宅院,容貌必須是一大武器。
她緩緩走近蘇培,丹鳳眼裡滿是冷漠,下巴微抬間,只聽她冷冷道:
“只要定北王不在了,這賜婚,也就罷了。”
蘇培乍一聽這話,心裡狠狠一跳。這寧貴妃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寧貴妃彷彿看出來蘇培的心中所想,冷著聲音帶著諷意。
蘇培心裡一片駭然,定北王府好歹也有百年聲威,容千尋現在固然已廢,可是破船還有三千釘,不然這定北王府早就倒了。
寧貴妃也不是個傻的,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寧貴妃一雙柳梢眉微挑,她這麼做一是固然為了慕寒雲,也不知道這兒子是中了什麼魔,非得要娶那蘇雲歌,還揚言如若娶不到他就出家去。
出家?開玩笑,她這後半輩子就指望這兒子了,怎麼可以讓他壞了事情。
慕寒雲娶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娶的哪家的女子。
這蘇雲歌與蘇婉仙都是同為蘇府之嫡女,倒也沒什麼差別,雖說那蘇雲歌模樣性格差了些,不過無妨,宮裡多得是調教人的方式。
她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兒媳婦,在某種意義上也並不需要有多才貌雙全。
這二則是最重要的一點。
那該死的女人居然從萬安寺回來了,她不是應該一輩子都在萬安寺吃齋唸佛嗎?這才多久,居然就回來了。
她就知道,那女人這痴情樣根本就是給天下人看的,什麼祭奠亡夫,都是屁話。
她倒要看看,要是沒有了定北王府的庇佑,她拿什麼來跟她鬥。
只要容千尋一死,定北王府後繼無人,到時候再聯合眾臣彈劾,將定北王府取締,那女人,一輩子就該飄零度過了。
哈哈哈哈……一想到這裡,寧貴妃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蘇培看著寧貴妃忽然微笑的容顏,心裡無端發了毛,怪了,明明是笑著的面孔,為何他卻看出了猙獰的味道呢?
“娘娘,您說的那方式,恐怕不妥吧!”蘇培試探性的開口。
他雖貪戀權勢,但是更顧及性命。朝堂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萬一貴妃的方式出了叉子,他連帶著可就得沒命。
要是命沒了,再大的權,再多的錢也沒用。這些東西,都要在有命的前提下才有意思。
寧貴妃輕輕笑了,“蘇大人,打從你進這了這門,你就同本宮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她頓了頓,收住笑聲,忽而聲音轉得狠戾。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蘇培眼眸瞪大,額頭上已是有細密汗珠滲了出來。
“蘇大人,這三月的天涼著呢,您怎麼還給熱出汗了呢,阿碧,給蘇大人奉涼杯茶。”寧貴妃狀似無意道。
蘇培心裡一跳,急忙從椅子上起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娘娘息怒,無論娘娘您以後做什麼,老臣定當以娘娘馬首是瞻。”
寧貴妃看著蘇培,眼眸微挑間,這才是有了滿意的神色。
伸手虛扶,“蘇大人請起,你放心,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只需要你沉默就是了,不會讓你難做的。”
蘇培顫顫巍巍的起身,眼眸看到在眼前的那隻保養得粉嫩白皙的手,那手上的指甲鮮紅豔麗,恍如最濃的鮮血,讓他無端心悸。
從宮裡出來,一陣涼風拂過,蘇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