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在慢慢恢復，身體明明很舒服，可是楊清影的眼淚卻無法停止流淌。

“你長大了。”魔王陛下出現在禮品店門前，臉上的漫不經心似乎退了些，變得多了三分凝重，藏馬遠遠地行禮之後，便避開去，把空間留給這一對兒父女。

楊清影抬手，按住一滴眼淚，冰涼涼的帶著馨香，將她裝進天藍色的水晶瓶子裡面，魔女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魔藥材料，一向千金難求，不能浪費了。

魔王陛下失笑，心裡的那一點兒感慨，全讓女兒的做法衝得支離破碎。

“要跟我回去嗎？防護場雖然還被撐著，目前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可是，世間沒有了守序島，異時空來得髒東西會越來越多，我可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裡，為了這些人類疲於奔命。”

楊清影搖搖頭，以前或許還稍稍考慮過回家，可是現在，她的心已經定了。

“我忽然想起一句詩來，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句送給素女，是不是挺合適的。他的身體，靈魂，甚至……全部化作聖光，滯留人間，不知什麼時候會隨風散去，只留下一點點兒人們心裡的念想。再無其他。”楊清影伸手。從衣袋裡面拿出一隻玉瓶，裡面裝著素女的一魂一魄，這是作為守序權杖的代價，由禮品店接收的，所以才能得以保留。

“你當初就是這個心思？希望他不會完全消失。”

“有一點吧，不過，其實我也沒想太多，一是雖然心裡略略有些數。可是到底並不確定他用了守序權杖，會付出什麼代價，二是……就算留下了這一魂一魄，又能怎麼樣呢？即使能夠獲得重生，他也不是他了。”

“清影，你難道已經學會愛人了嗎？呵呵，真了不起啊，你老爹我可是。在八千歲遇見你媽媽之後，才學會愛人地。”魔王陛下笑呵呵地望著清影，很慈祥地樣子，只是他外貌太年輕俊美。做出這種表情，只會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清影嘆了口氣，收起手中的瓶子。嘮了這麼長時間的閒篇兒，也應該進入正題了，她這次將老爹叫來，其實除了忽然想見一面之外，還想知道死魂蟲的毒，到底有沒有解？

“死魂蟲啊？”魔王陛下皺眉，在腦子裡那些冗長的記憶中，捕捉關於死魂蟲的記載。“想解那玩意兒的毒。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容易。由患者的直系血親先輕微中毒，然後生成血清，再把血清輸給患者就可以了，當然，如果實在沒有直系血親，外人也可以，只是成功率極為低下，而且，丟掉兩條人命地機率很大。”

“跟解蛇毒差不多嗎？”

“可以這麼說，只是要危險許多。”魔王陛下摸摸鼻子，笑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可用不著擔心什麼死魂蟲的，不是嗎？”

“滾吧。”

“哎，好不容易見一面，我的寶貝兒可真是冷淡。”魔王陛下雖然抱怨，但是還是乖乖地走了，他的力量太強大，不能在人世間駐留太久，否則即會破壞平衡。

禮品店的大廳裡面，蘇桐和白飛鴻坐在柔軟的沙發墊子上，面面相覷，然後齊齊轉頭看著楊清影，表情很詭異。

“看著我幹什麼，就算是蘇桐不知道，可是白飛鴻，你不是龍泰的青梅竹馬嗎？也會不知道他的親人們都在哪裡？”楊清影喝了一口香茗，不耐煩地瞪了兩人一眼。

“啊？哦，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地址，但是聽說，他們搬到海城去了。”白飛鴻連忙把心緒收回來，不再看楊清影大小姐那雙略有些紅腫地眼睛，只是心裡面的好奇感一瞬間爬升至最高，哭了哎，那個一向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少女居然哭了，他悄悄和蘇桐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都能看到滿滿地驚異。

楊清影再次嘆息，她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心裡再轉著什麼念頭，只是想到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