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賽場設在t市。
盃賽含金量不高,各俱樂部基本只派二隊參戰,讓新人漏漏臉。即便如此,禾暖和薛昭還是為盃賽準備了很久,努力把狀態調整到最佳,因為這是他們職業生涯的首秀,兩人心中緊張,卻也滿含興奮和期待。
《crade職業聯賽比賽規則》規定,新人必須在次級聯賽或盃賽打滿五場,才能成為超級聯賽的選手。孫一彪已打滿五場,因此今年的比賽,教練團將薛昭作為打野主力,孫一彪輪替。
薛昭首場首發,足見教練團對他的重視,也是對他實力的認可。
pd首場對戰yrl,兩方均為二隊,yrl實力一般,按理說pd戰隊贏下這場比賽不會太難。
當比賽拖到第五局時,鄭教練的臉色就有點難看,而當水晶爆炸的最後一刻,他的臉色只能用鐵青來形容。
明眼人都看得出,問題出在打野身上,支援不及時,好幾次低階失誤,夢遊一樣,像被青銅水平的鬼上身。
隊友的無視比辱罵更令人難受。體育館空空蕩蕩,所有人都走了,薛昭還坐在座位上,他渾身像浸在冰水裡,腦海裡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能打成這狗屎樣。
他不是不努力,不是不認真,明明訓練一切順利,怎麼會打成這樣?
禾暖把他拉出椅子,兩人走回酒店,路邊恰好有賣雞蛋灌餅的小攤,禾暖買來一份,塞進薛昭手裡說:“別怕,路還長。”
薛昭咬下一大口雞蛋灌餅。
晚上覆盤時,薛昭和禾暖站一邊,其他人站另一邊,上單連翻幾個白眼,他們只當沒看到。
以前只聽別人說鄭教練脾氣暴躁,罵人特別狠,禾暖剛進二隊,還沒領教過,今天可算深有體會。
什麼“龜孫、蠢豬、去死吧”還有各種生殖器詞彙,不要錢似的冒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像一盆盆腥臭的血,潑到薛昭身上。
薛昭臉色慘白,低垂著頭,伴隨著一句句辱罵,天才的光環彷彿從他身上褪卻了。
“哧……”刺耳且毫不掩飾的譏笑聲,薛昭的餘光剛好瞥到孫一彪那嘲諷的笑容。
他閉上眼睛。
後來鄭教練幾乎沒再讓薛昭出場,飲水機旁的冷板凳就是他的專座。
“天才”還沒發光閃耀,就變成了灰撲撲的石子兒。
孫一彪再沒找過薛昭的麻煩,他看穿薛昭的“敗絮其中”,直接把他剔出了自己的競爭名單——一個職業電競選手,一上賽場就蔫,場下再威風又有什麼用?——根本毫無威脅。
那段黑暗的日子,只有禾暖陪著薛昭。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陪著他,他無法分擔他的痛苦。兩人像無頭蒼蠅,束手無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時間一長,薛昭也不在乎了,他被辱罵和白眼磨得皮實,頗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他看不得禾暖為此苦惱,貌似瀟灑地說,大不了不打遊戲了,反正他也不想打職業,不如離開俱樂部去打工。
他說得輕巧,但禾暖還是從話裡聽出一絲落寞,像是一隻風箏,越飄越遠。
禾暖一開始還安慰他,後來次數多了,禾暖越聽越惱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