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
“你還不說嗎?”禾暖冷道,“你的條件。”
戈修元一言不發。
“我太瞭解你了,戈修元,”禾暖說著,去拉床頭櫃的抽屜,“你這種人,一點虧都不吃,就算自己有錯,也要從別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抽屜裡有很多檔案——意定監護協議、五百萬欠條、無限期的勞動合同和經濟合約……禾暖看都不看,刷刷簽下自己的大名,突然他筆尖一頓,似乎看到什麼極為荒謬的東西,忍不住嘲笑起來。
那是一張美國申請結婚的表格。
禾暖笑得不能自已,在尖刻的、諷刺的笑聲中,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禾暖”兩個字落到紙上,戈修元才緩緩掀開筆蓋,在諒解書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嘴上的話不能信,白紙黑字才是真的,今天他就是要強迫禾暖留下,既然無法回頭,他想,那就索性一條路走到黑。
只要人在身邊,以後……
禾暖將所有的檔案摔到戈修元懷裡,又搶過那張諒解書,他說:“戈修元,你要記住,我雖然在這裡,但我不願意。”
說完他大步走向門口,戈修元冷道:“站住,誰允許你走的?”
“哈,”禾暖轉身,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我不走,是有人要進來。”
他拉開門,洞開的門扉中,赫然站著兩名警察。
紅塵顛倒(11)
外廳中,還有兩名警察站在童星辰身後,已將他控制。
另兩名警察走進病房,掏出證件出示,並嚴肅道:“戈先生,警方懷疑您涉及一起非法賭博、非法洗錢案,還請您配合調查。”
戈修元猛地看向禾暖。
禾暖後退幾步,淡淡地說:“u盤裡的賬戶,我已經交給警察了。”
“站住!”戈修元厲聲喝道。
禾暖充耳不聞,冷冷地轉身。
“不準走!你給我回來!”戈修元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去抓人,動作快得一點兒都不像受了傷。
“戈先生,”警察急忙攔住他,“在調查結束之前,還請您不要離開病房!”
“禾暖!回來!”
戈修元的傷口已經崩開,紗布氤氳出血色,他卻感覺不到痛一樣,用盡全身力氣死勁兒掙扎,試圖衝出兩名警察的封鎖。
“你給我回來!禾暖!回來!”
戈修元的喊聲越來越癲狂,彷彿失去什麼寶物一般,整個人變得歇斯底里,脖子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像一頭野獸。
“禾暖——禾暖——”
他的力氣很大,兩名警察合力才將他按回病床上。
“禾暖——”
外廳一片混亂,戈修元的助理正扯著嗓子和警察理論,那助理大概是法律出身,言辭十分專業,禾暖只聽懂一句——在律師來之前,戈總不會說一個字。
直到離開套間,那瘋狂的嘶吼聲才變低一點,禾暖站在走廊中,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看著警察搜查童星辰,沒收手機等物品。
戈修元涉案不深,而且身上有傷,警方沒有對他採取強制措施。但童星辰和禤初雪、李帆一樣,是案件主犯,因此警方要將他帶回局裡審問。
童星辰被兩名警察押著走出房間,當經過禾暖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警察推他,他也不動,只死死盯著禾暖,警察再推他,他才開口問:“crunk年會那晚,戈總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禾暖不明所以,沒有回答,警察等得不耐煩,呵斥一聲,推著童星辰向前走。
童星辰扭著頭,脖子伸得老長,眼睛直勾勾黏在禾暖臉上,似乎要看出個究竟來。
禾暖被看得很不舒服,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