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小巷中突然伸出一雙手,禾暖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他根本來不及呼救,就被捂著嘴拖了進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6)
戈修元坐在黑漆漆的車裡,左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菸,目光深沉地望著遠處的兩個少年。
他連燈都不敢開,只靠窗外星星點點照明,他既怕被禾暖發現,又希望他發現。
他已經在這裡逗留了許多天,每日看著禾暖和薛昭下樓、吃飯、去體育館、回酒店……儘管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面對事實,這場鬥爭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後來他又覺得哪有什麼輸贏可講,正是因為自己總想爭個輸贏,才走到今天。
深吸一口煙,猩紅的火星跳動,然後熄滅,戈修元將菸頭扔進菸灰缸裡,後視鏡中禾暖獨自站在路口,等待薛昭買東西回來。
“嘩啦”,車鑰匙不小心被碰到地上,戈修元正準備去撿,這時手機響了,他一邊彎腰摸鑰匙,一邊接通電話。
“喂喂,是小戈嗎?”
“是我,邢檢。”
車座下很黑,戈修元摸來摸去也沒有找到。來電的是省檢察院的邢檢察長,和戈家關係匪淺,戈修元能從洗錢案中脫罪,他幫了不少忙。
“小戈啊,你是不是在韓國?”
“對,”戈修元的手一頓,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出什麼事了?”
“是這樣,咳,”邢檢咳嗽一聲,“半個月前局裡抓捕禤初雪的行動失敗,被他逃走了。”
“這事我知道。”戈修元皺緊眉頭,緩緩直起身。
“你聽我說,”邢檢的語速慢下來,“禤初雪有個情人,也是犯罪嫌疑人,當時那個情人為了掩護他逃跑,拼命攔住警察不讓上樓,後來不知怎麼,那人居然從樓頂摔了下來,當場身亡。”
“……”
“警方一直找不到禤初雪的蹤跡,直到昨天,海關發來訊息,說禤初雪可能入境韓國,我一聽就想到了你,你說他會不會……”
戈修元驚出一身冷汗,他馬上去看後視鏡,路口空空蕩蕩,禾暖已經不在那裡了。
戈修元立刻下車跑向路口,他看到薛昭還在店裡,禾暖卻不知所蹤。
這不對,出事了!
陣陣秋風刮過,戈修元心底發涼,他左手舉著手機,右手摸了摸腰間的槍,毫不猶豫奔進漆黑的小巷。
“喂?”邢檢喊。
“我知道了,”戈修元壓低聲音,“邢檢,真得謝謝你,能不能再麻煩你件事,幫我聯絡一下韓國警方,我……”
邢檢的聲音也不由得嚴肅起來:“行,我馬上聯絡。”
交代好地點後,戈修元結束通話電話,越跑越快,風呼呼從耳旁刮過,汗珠甩落髮梢。長長的風衣限制了動作,戈修元忍不住大罵一聲,飛速脫下甩在路邊。
此時此刻,精緻的西褲和皮鞋都顯得如此礙事,戈修元從沒有如此痛恨過它們。
如果禾暖有事,如果有事……
不,戈修元將不好的念頭擠出大腦,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沿著小巷大步狂奔,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要知道在他過去的人生中,他從來都是遊刃有餘、不緊不慢的,這樣狼狽地奔跑還是頭一回。
他拼盡全力跑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