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貴。”
戈修元伸出修長的食指,指紋開鎖,絲絨裡襯內,臥著一隻古樸的天青色瓷碗。
周瑾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只一眼就認了出來,“草,北宋汝瓷?”
“嗯。”戈修元合上蓋子。
“嘖嘖,大手筆啊。”
戈家太爺是江南一帶的富豪巨賈,育有兩子,五十年代國內時局動盪,便舉家搬到了美國經商。就算搬到了國外,也改不了在國內的作派,不但按中式風格裝修住宅,還蒐羅了大批流落在海外的古董。
戈修元的爺爺是長子,八十年代回到國內,捐了一批文物給博物館,並受聘擔任經濟改革的顧問,而次子,即戈修元的二爺爺則留在了美國。
戈修元的姑姑和大伯繼續從政,反而戈修元的父親覺醒了“家族血脈”,建立起偌大的商業集團,期間結識了周瑾的父親,兩家就此成為鄰居。
戈家三代都愛收集古玩,在地下還建了類似銀行金庫的恆溫收藏庫,20多噸的防盜防爆防火門,將珍品牢牢鎖在裡面。
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周瑾感嘆幾聲,又開始打聽,“你家給老爺子準備了什麼?”
戈修元淡淡道:“聽我爸說,收了幅清初的古畫。”
“我去,”周瑾抱怨,“你家送這麼重的禮,讓我家怎麼送?寒磣死我算了。”
“你和我比什麼?”
“嘿嘿,我這不是把老爺子當親爺看了嘛……”
一路閒聊,周瑾發現戈修元時不時點開微信看一眼,他不由得好奇:“誰啊?讓你這麼上心?”
“沒誰。”戈修元按滅手機。
縱使薛昭不想禾暖去北京,那一天還是來了。
禾暖告訴奶奶自己要和同學出去旅遊,然後便開始興沖沖地收拾行李。
薛昭送他去機場,親眼看著他走進安檢,心裡總感覺不妙。
anan給了禾暖一個地址,下午飛機落地北京後,禾暖本想坐地鐵去,但對方一直在催,他只好打了輛計程車。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街道兩側熙熙攘攘、繁華似錦。北京,一切都是金燦燦的,一切都是亮堂堂的,一切都是好的。
禾暖下了車,仰望金碧輝煌的高樓,嘴不自覺微張,他咽嚥唾沫,走進了玻璃旋轉門。
過了安檢,他揹著大旅行雙肩包,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不知道往哪兒走。
大堂裡很吵,不少打扮時髦的俊男靚女在左前方排隊,他也跟著站到了隊尾。
終於輪到禾暖,一位工作人員朝他伸出手:“你好,請出示身份證和電子票。”
“票?什麼票?”
另一位工作人員只好拿來選單,禾暖接過看了一眼——普通入場費1500rb/人。
“不好意思。”禾暖尷尬地笑了笑,放下選單離開隊伍。
“土包子,進城呢。”一個年輕男生小聲說,其他人跟著笑起來。
禾暖走出旋轉門,茫然地站在街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點開微信,給anan發訊息。
麥子:哥,我到門口了。
金主13:好。
過了一會兒,剛剛的工作人員跑出來,對禾暖說:“是禾先生嗎?不好意思,請和我來,您下次可以走貴賓通道。”
開啟沉重的不透光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