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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又是兩行淚。

“我就是忘扔了,”禾暖平靜地說,“你別多想。”

薛昭愣住,剎那間他感覺自己和禾暖之間立起一堵厚厚的牆,那是眼淚沒辦法溶解的。

禾暖仰起頭無辜地問:“還做嗎?”

被戈修元強迫這麼多年,他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口是心非。禾暖一直覺得語言就是謊言,騙不了自己的時候最痛苦,如果他沒有強硬地堅守住一些東西,他可能早就迷失在戈修元的世界裡了。

薛昭一臉的失魂落魄,見他不回答,禾暖緩緩起身,卻被薛昭下意識攥住手腕。

“你不要了,那送給我吧。”薛昭說。

“行。”禾暖略微一想,點頭同意。

“不行,”薛昭卻莫名其妙改口了,“哪有送出去的禮物收回的道理。”

禾暖無語,這貨想幹什麼。

“我和你換。”薛昭說,他匆匆跑向客廳,從自己的錢夾裡取出一枚麥穗胸針,又匆匆跑回臥室。

他將胸針捧在手心,對禾暖非常鄭重地交代,“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對我很重要很重要,希望你能好好保管,不可以扔掉。”

禾暖無奈地看著薛昭,對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禾暖想拒絕,但望著那雙緊張、小心翼翼又充滿希冀的眼神,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薛昭自覺主動地拉開抽屜,取出白女皇好好放到床頭,又將胸針放進去。

禾暖一口氣憋在心裡,他從身後拉住薛昭的衣領,勒著他的脖子提到自己眼前,惡狠狠地問:“還做不做!”

兩人立刻滾到一起。

薛昭做愛很溫柔,溫柔得有點過分,禾暖的眼角滾下一滴眼淚,分不清是高潮的快感還是別的什麼。

洗漱後,兩人久違地躺在一張床上,薛昭很有聊天的興致,禾暖卻一句話都不想說,於是他就假裝自己睡著了。薛昭喊兩聲沒人應,嘟囔了一句“怎麼睡得這麼快”,然後就湊過來親他。禾暖眼睫毛微微顫一下,忍著沒動。

過了一會兒,等薛昭睡熟後,禾暖才睜開眼,他藉著月光看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薛昭手裡居然握著白女皇,真是比三歲的小孩還幼稚。

禾暖帶著笑意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天矇矇亮,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無聲無息地整理了幾件衣服,背起旅行包靜悄悄地走出了家門。

也無風雨也無晴(2)

第二天早晨薛昭還沒睜眼,就下意識摸向左側,結果摸了個空。

他陡然一驚,徹底清醒過來,左側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床鋪冰冰涼涼,沒有一絲熱氣。

“小苗,小苗。”薛昭喊了兩聲,沒有人應,屋內異常安靜,不知為何他心裡很慌,匆匆穿鞋下床,四處尋找。

廚房沒有,客廳沒有,廁所也沒有。

老房子不大,掃一眼就知道有沒有人在,薛昭卻足足找了三分鐘,每個屋都檢視三遍,他怎麼也不想相信禾暖已經走了。

他試圖找到禾暖還在的證據,卻絕望地發現放在玄關的旅行包不見了。

幾十平的房子,空蕩蕩的,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

薛昭摔在沙發裡,痛苦地閉上眼睛。

當年世界賽前,自己不告而別突然離開,禾暖是不是同樣的心情?

原來他曾經這麼難過。

薛昭消沉地坐了一會兒,又不甘心地起身四處翻看,希望找到一些“禾暖會去哪兒”的資訊。

他要走多久?他還會回來嗎?薛昭情不自禁地想,他難道什麼都不要了?

禾暖什麼都不要了——薛昭幾乎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隨即他又立刻否認,不,不可能。

可再細想,對於禾暖來說,這個地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