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血肉,焦味衝入鼻腔,戈修元咳嗽一聲,他感覺不到痛,最後一絲清明和力氣支撐著他,他還不能倒下。
他抬起手臂。
“砰!”
一顆子彈命中禤初雪的頭顱,擠壓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額前炸開一朵血花,他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倒地,仰面朝天,死在沒有李帆的秋天裡。
一片金黃色的銀杏葉搖搖晃晃地飄落,落在他的手心。
他等不到初雪了。
全身的溫度都彷彿被抽走,眼前一片模糊,戈修元再也支撐不住,緩緩跪倒,血跡在白襯衫上暈染開來,好像一隻小鳥撞死在他胸前。
——好冷,好冷。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戈修元不禁想,好冷。
禾暖,難道這也是愛嗎?
首爾最大的醫院裡,人來人往。
禾暖在昏睡幾小時後醒來,薛昭只有幾處淤青,兩人都並無大礙。但戈修元傷得很重,雖然那晚警察和救護車來得比較及時,當場進行了止血處理,但他還是命懸一線,推進icu搶救後一直未能脫離危險。
禾暖站在icu外,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面的人插著許多管子。
他眼睛緊閉,睫毛纖長,那雙泛藍的眸子就藏在下面。
薛昭站在一旁,當禾暖觀察戈修元的時候,他也在觀察禾暖。
他在等禾暖做決定。
薛昭垂下眼睫,他明白,無論如何,小苗再也忘不掉裡面的那個人了。
在第五天凌晨的時候,醫生終於宣佈,病人已脫離生命危險,但仍在昏迷,預計明天可能醒來。
自從戈家來人後,禾暖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看望戈修元,戈母戈父等人將醫生圍成一圈,翻譯講得口乾舌燥,禾暖和薛昭就站在外圍看著。
偷偷地,薛昭握住了禾暖的手。
禾暖仰頭望他,張開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走吧,”禾暖說,“回國準備比賽。”
薛昭點點頭,兩人轉身,並肩走出醫院。
朝霞萬丈,旭日初昇。
他們還有很多場比賽,很多、很多場比賽。
——而下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啦!
正文完結啦!可能會有番外什麼的哈哈,大概是戈總的死纏爛打和三人雞飛狗跳的日常,最後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