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遍了,包括禾暖的隊友、現任教練、經理、保安……甚至還有廚房的大爺大媽,這幾天沒有一個人見過禾暖。
張明如撓撓頭說:“可能去旅遊了吧……”說完他也知道自己的話不靠譜,訕訕地閉上嘴。
薛昭安靜地靠著病床,整個人白的透明。
他整個人彷彿搖搖欲墜的乾枯秋葉,一碰就碎。
“報警,”他說,“馬上報警。”
紅塵顛倒(3)
上個世紀的木質樓梯,只要一踩上去,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戈修元推開紅棕色大門,禾暖戴著耳機,正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幹boss,冷不丁耳機被提起,他扭頭上仰,瞥了來人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回頭,繼續躲boss的終極大招。
戈修元溫柔地問:“苗苗,今天還不準備和我說話嗎?”
禾暖仿若未聞,手指翻飛不停。
戈修元很想把人鎖到床上好好修理一番,他也確實這麼做過,可惜根本沒用,禾暖還是一言不發,理都不理他。
上一次禾暖足足撐了五個月,這一次他“順從”得很快。
說是順從,其實也不準確。放棄絕食後,他就安分地呆在閣樓那不到五十平的房間裡,不叫不嚷,更不想著逃跑,每天按時吃飯睡覺,醒著就打遊戲和鍛鍊。
戈修元並不總在老宅,他的工作很忙,但只要一回來,就會壓著禾暖做愛。
粗重的喘息聲和肌體摩擦聲塞滿室內,禾暖很乖,他從不反抗,只有做得太狠、他實在撐不住時才會微微推拒兩下,然後又立馬被戈修元壓制回去。
問題是——他不說話,不管戈修元和他說什麼,他都沉默以對。
戈修元心中有氣,他發狠在床上折騰禾暖,也逼不出除呻吟外的任何一句語言。
他想用慾望來懲罰禾暖,可禾暖從來都不拒絕做愛,甚至在床上任由他玩弄,那這又怎麼算得上懲罰呢?
他只是在無視他,把他當空氣而已。
兩人完全失去了交流。
戈修元明白,禾暖並沒有真正順從,他在消極抵抗。
這讓他很不滿意,從前禾暖看向他的眼睛裡有期待、崇拜和愛慕,雖然後來它們消失了,變成了憤怒和恐懼,但總歸是有情緒波動的。
現在他的眼睛很平靜,只剩下一片漠然。
戈修元用食指指尖一下下點著桌子。
人如果長期處在絕望之中,就會陷入麻木,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這時就需要一點刺激,一點希望,一點改變,讓他恢復知覺,重新感知到痛苦。
繩子不能越牽越緊,有時也需要鬆鬆,才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他不可能把禾暖一輩子關在閣樓上,戈修元想,他要的不是這個。
今年因為亞運會的緣故,夏季賽提前且賽程縮短,還有不到一週就要開賽,pd戰隊的首發陣容已經敲定。
然而,戰隊最好中單卻被囚禁在這裡。
戈修元像是隨口一提:“小苗,夏季賽要開始了。”
禾暖的身體微微一僵,敲鍵盤的手指也慢了下來。
“你知道誰替你打中單嗎?”
禾暖微微側頭。
戈修元露出得逞的微笑,他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道:“你想打比賽嗎?那你必須……”
禾暖猛地抬手,將耳機線從電腦插孔中拔出來。
瞬間,震天響的音樂將戈修元的聲音淹沒。
虛偽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被忤逆的怒意浮現在那張俊美的臉上。
戈修元奪過耳機,“喀”一聲脆響,昂貴的耳麥被徹底折斷。
禾暖無所謂地坐在椅子裡,甚至抖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