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選手的身後,逼迫他們頭也不回地朝前跑。
可禾暖的面前,還矗立著戈修元這座大山,前後無路,他要被逼瘋了。
但真要屈服,他還是做不到,憎恨、痛苦、噁心,實在是太噁心。
一想到和戈修元做愛,禾暖就渾身發抖。
他打起一點精神,自己安慰自己,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可哪天才是頭,他能堅持到那天嗎?在那之前,他早就崩潰了。
感覺撐不下去的時候,禾暖就去大橋上走走,以前,這裡是他和薛昭最愛逛的地方。
腳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晝夜不停地奔流,他的心奇異地寧靜下來。
可他還是要回到俱樂部那個牢籠,它的欄杆和底盤被烤得火熱,禾暖困在其中苦苦煎熬。
不打比賽只能拿微薄的底薪,遠遠不夠奶奶醫院的開銷,但戈修元每月都會幫禾暖結賬,再派人將賬單寄給他。
看著一張張淡黃色的收據,禾暖心亂如麻,像風中飄搖的小旗。
那些收據像一把鑿子,一下下敲擊堅硬的冰面,破開細小的裂紋。
九月份,當年的夏季賽結束,pd戰隊成績平平,沒有資格進入世界賽。
這意味著,對pd戰隊來說,今年的比賽基本上全部結束了。
十月的一天,劉洋突然一臉嚴肅地對禾暖說:我們出去走走,我有話對你說。
禾暖的心中已經預感,他和劉洋一路散步,來到大橋上。
初秋的風褪去炎熱,只剩下清涼舒爽,冽冽的風拂過髮尾,禾暖搭著欄杆望向江面。
劉洋說:“麥子,哥要退役了。”
“嗯。”
23歲,對普通人來說非常年輕,但對電競選手來說卻是平均退役年齡。
賽場就是這麼殘酷。
見禾暖一臉平靜,劉洋不滿地鬧起來:“靠,兄弟一場,你不表示表示?”
“請你吃飯。”
“行吧,”劉洋嘟嘟囔囔,“我還以為你會痛哭流涕地求我留下來……”
“想太多。”
“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
“先不說這些,”禾暖瞟了他一眼,“既然你要走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上次訓練室的電腦感染病毒,是不是你丫看黃片了。”
“嘿嘿,”劉洋摸摸後腦勺,“真是啥也瞞不過你。”
禾暖白他一眼,沒再說話,兩人望著江面沉默一會兒。
劉洋又開口說:“麥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教練不讓你打比賽,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但是我想和你說,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你非常有天賦,你比我強,比我有天分,你一定要好好打,千萬千萬不要放棄。”
“哎,”劉洋有點遺憾地說,“我是當不了世界冠軍了,沒那實力和運氣,我兄弟當也不錯,你可得努力努力再努力,帶上我那份去打,我還指望你給我長臉呢,以後我老了就能吹牛逼,我弟是世界冠軍。”
禾暖“噗嗤”一聲笑了。
“嗐,”劉洋撓撓頭,“傷感還是不適合哥,又不是不見面了,我家就在a市,咱們常聚。”
“好。”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劉洋的女朋友催他回去,劉洋“嗯嗯啊啊”幾聲答應,一臉幸福的甜蜜。
結束通話後他對禾暖說:“我老婆喊我,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