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慌亂,但還是堅持說:“是我搞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其實是要飯的。”
“要飯……不犯法吧……”禾暖遲疑道。
民警忍不住笑了,又馬上繃住,“你自己想好,這兒是派出所,不是幼兒園,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不能反反覆覆改口。”
“不會了不會了……”禾暖連聲道歉。
“你們決定私下調解,對嗎?”
禾暖狠狠點頭,薛昭木頭一樣呆坐一旁,禾暖湊過去給了他一肘,薛昭也點點頭。
“好,那公安機關就不予處罰了。”
民警送兩人出了派出所,臨走前還拍了拍禾暖的肩膀。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街上,禾暖心裡有氣,越走越快,不想說話;薛昭慢吞吞地踢石子兒,也不說話,別看他走得慢,實則跟得緊,眼前總能看到禾暖的身影。
路口轉彎,又穿過人行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小區門口,禾暖突然停了下來。
薛昭腳步再慢,兩人也在逐漸靠近,他心裡緊張得要死,像被揉成一團皺皺巴巴的紙,卻偏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低頭兩手插兜,與禾暖擦肩而過。
“喂,”禾暖叫停他,“今天你來找我,幹什麼?”
薛昭的臉頰還腫著,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什麼?”
薛昭轉身,眼睛盯著地面,盯著自己的舊球鞋,他嗓音低啞,費勁地說:“我想告訴你……我找到工作了……”
晚春的風,卷著一絲暖意,從薛昭的衣襬吹過,又鑽進禾暖的衣角。
我的天才男友(7)
禾暖的奶奶夾了一大塊糖醋裡嵴,放進薛昭的碗裡,嘴裡用方言不停地嘮叨:“慢點點恰,慢點點恰,別噎著,多恰肉,儂這伢兒,又沒人和儂搶。小苗呀,去倒杯水。”
餓死鬼投胎……禾暖默默腹誹,不情不願接了杯水,墩在桌子上。他坐回飯桌前,右手支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蘋果。
說實話,他有點後悔,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一抽,就把薛昭帶回家了。
兩人在警局處理過傷口,奶奶一開防盜門,還是嚇了一跳,禾暖撒謊說騎車不小心摔了,才糊弄過去。
即使薛昭左臉頰有一塊淤青,俊美依舊可辨,是最討老人喜歡的長相,他靦腆害羞不愛說話,可憐兮兮地乖坐在飯桌前,受傷的模樣脆弱得叫人心疼,奶奶稀罕得不得了,都快把親孫子比下去了。
吃完飯,又帶薛昭洗澡,還給他找了身舊衣服,禾暖覺得自己簡直是耶穌轉世,聖光普照。
傍晚時分,薛昭告別離開,奶奶拉過他的手,叫他經常來玩,薛昭看看禾暖的臉色,點點頭。
“再見,小苗。”薛昭擺擺手。
“草,誰讓你叫我小名的。”禾暖怒了。
“不講髒話!”奶奶佯裝生氣。
之後一星期,薛昭再沒有出現,解決掉這個大麻煩,禾暖逃課更加肆無忌憚,代練生意風生水起。
抽出晚自習和週末的時間,將近一個月,禾暖才幫anan打到鑽石段位,這個速度和專業工作室基本沒法比,但anan似乎並不在意,還和禾暖說不用著急。
anan出手大方,又陸續給禾暖打了六千塊錢,禾暖恨不得跪下叫爸爸,如今代練app盛行,明碼標價,這種人傻錢多的金主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