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籃球在他指尖轉得起勁,人卻不起來,他說:“沒勁。”
裴加俊脾氣不錯,坐他身旁問他,“你真不想跟我1v1?”
“我不想上大師課。”陶樂樂說:“打球就得大家在一起玩才有意思。”
“行。”裴加俊居然真的掏出了手機,“我叫人。”
“叫點實力沒那麼強的。”
裴加俊似乎是笑了,“好。”
人湊齊還需要一會兒,於是兩人就聊了幾句,裴加俊說:“你跟我想象中的性格不一樣。”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
裴加俊不回話了,陶樂樂大約知道,但也懶得再問,裴加俊突然又說:“你每天晚上都去學校澡堂洗澡?”
“差不多。”
“十一點左右?”
“有時候會早一點。”
“今天晚上還去嗎,我幫你佔位置。”
陶樂樂這才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好是挺好,但太麻煩了吧。”
“不麻煩,有緣認識了就都是朋友。”裴加俊年齡不大,說出來的話卻頗有一些老成的味道,“我去的早,洗的又慢,順路的事。”
陶樂樂也不是個喜歡客氣的人,當即就說:“那就謝啦。”
陶樂樂是要每天都去洗澡的,但是許澍卻不需要,他每隔三四天和陶樂樂去上一次,一起去了一次之後,彷彿就成了習慣,其實主要是陶樂樂的習慣。
洗了幾次之後,許澍也逐漸發現,他在澡堂碰見那個大個子的機率實在是太高,幾乎高過了在校園裡遇見程巍的機率。
因為陶樂樂的緣故,許澍被迫記住了這人名叫裴加俊,是籃球隊隊長,陶樂樂總愛提起他,彷彿這人是個好人。
當然了,在陶樂樂這裡,許澍也是個好人,所以許澍對他的判斷呈懷疑態度,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算好人,甚至和“好”字都沾不上邊,別人的冷暖好壞與他統統都沒有關係,他是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託裴加俊的福,許澍也過上了洗澡不需要排隊的日子,這傢伙很有意思,不僅幫他們佔位置,洗完了也不走,偏要等陶樂樂洗完了再一起回去。
許澍也不願意去打擾他們,只要看到裴加俊,他便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也懶得去聽他們聊些什麼,單看錶情,陶樂樂應該是挺開心,有一次裴加俊想要幫陶樂樂拎他那個看起來十分沉重的洗澡包,陶樂樂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我有胳膊有腿,用不著。”
許澍幾乎在後面聽笑了,陶樂樂的說話方式直接到讓人有些懼怕,果然,裴加俊有些尷尬地摸了下後腦勺,許澍也跟著垂下眼睛去,開始在腦子裡默想今晚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一道數學題。
陶樂樂最近還總喜歡翹午休,許澍知道他是溜出去和裴加俊一起打球,陶樂樂的球技許澍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上體育課的時候見識過,裴加俊還真是有耐心變著法兒的哄著他玩。
這天中午,陶樂樂照例是不在,許澍也照例沒有午休的習慣,他在做題,只是中途發覺身邊溜進來一個人,不是陶樂樂,而是他那消失許久的男友——程巍。
程巍也是個高個子,並且穿著一身黑,像片烏雲一樣
罩了過來,這也是許澍第一次被迫看清了他的長相,像把刀,臉上充滿了鋒利的拐角。
但其實不醜,只是渾身多了點戾氣,許澍看到他那長眉擰著,長腿伸著,一副坐不住的模樣,先是把陶樂樂的桌鬥翻了個遍,然後才問許澍,“他去哪了?”
許澍只看了他一眼,便又把視線重新移回了自己的試卷面前,“我不知道。”
“你最近不是跟他走挺近的嗎?”
中性筆剛好沒了墨,許澍也有了一絲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