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笑的沒心沒肺,又覺得他有些可憐,心裡不得勁,同時覺得自己也是有病,像這種小少爺當然是不需要他來可憐。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估摸著時間應該不會早了,也沒有必要再坐在這邊浪費時間。
“該回去了。”許澍輕聲出言提醒。
“回去也洗不了澡了。”
“那就不洗唄。”
“不行,我要出去泡池子。”
許澍認為他是在說瘋話,不料陶樂樂真的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你跟我一起去嗎?”
許澍又覺得他不可理喻,“洗澡有那麼重要嗎?”
“有啊。”陶樂樂理所當然地一點頭。
“我不去。”
“或者我們出去打遊戲,反正我不想回宿舍。”陶樂樂已經把雙肩包揹回了身上,“宿舍那幾個鳥人本來就不待見我,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到我臉上的傷……”
“明天傷就好了嗎?”
“明天再說明天的事。”陶樂樂催促道:“我請你,你到底去不去?。”
當然是要拒絕的,許澍張了張嘴,說出的話卻變成了,“校門早關了,你要怎麼出去?”
“西北角有一堵矮牆,我經常翻。”
許澍不由自主地又多問了,“宿管阿姨那兒怎麼辦?”
“她好說話,我打電話給她,就說帶你一塊兒回家睡了。”
“去嗎?”陶樂樂再度追問,“不去我自己去了。”
許澍擰著眉頭,通宵出去打遊戲簡直是要瘋了,可他還是苦大仇深地點了頭。
也不知道陶樂樂有多久沒有翻過那道矮牆,總之很不巧,矮牆被增了高,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容易翻過去的高度,氣得陶樂樂罵了一聲,“我就不信了,只要助跑兩下,照樣可以翻得過去。”
許澍覺得他在痴人說夢。
將書包丟給了許澍,陶樂樂叮囑,“我先翻過去,你把我書包丟過來,然後你再翻。”
許澍又覺得他在陪小孩瞎胡鬧。
陶樂樂像模像樣地助跑了幾步,看身姿倒是挺敏捷,只可惜如許澍所料,他果然是沒能翻得過去。
眼看著他要頭朝下栽了下來,許澍只能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這一接居然還接了個正著,陶樂樂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許澍的身上。
他都已經被打成了這副鬼樣子,渾身上下都還是香噴噴的,從敞開的領口中透出來。許澍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疼,只想著要趕緊推開他,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剛剛才知道了他對男性不感興趣,但還是像非禮勿視一般,許澍著急忙慌地要和他保持距離。
“謝啦。”陶樂樂很是執著,爬起來之後又朝後退了幾步,看起來是要加大沖刺的力道。
許澍卻是忍不了了,在他騰空而起的瞬間將他拉了回來,陶樂樂又重新摔回了地上,沒惱,只是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回去啦。”許澍腦袋發木,嘴也發木,將陶樂樂從地面上拉了起來,“回去睡覺。”
“有病吧。”陶樂樂嘴巴里這樣說,但是並沒有真的再去挑戰那一堵高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居然真的慢吞吞地跟上了許澍的步伐。
在學習之餘,許澍偶爾也會想,自己和陶樂樂,應該也稱得上是朋友了吧。
他在這個班級裡沒有說得上話的人,很顯然,陶樂樂也沒有。有時候許澍也會想,即便是大家都誤認為他是個同性戀,但是以他的外表和性格,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避之不及的態度。
但他往往想不了那麼多,他們是朋友,但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的朋友,他和陶樂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永遠也無法親如兄弟。
也是在學習之餘,許澍忽然意識到,他即將迎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