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了靜羽,就算是父親你也一樣。”“那你就去死!”“靜羽別看。”槍聲自不同的槍身同時發出。
被射中眉心的原定堅不敢置信地瞪著兒子,“你……”最後映入他眼裡的是:兒子以冰冷無情的眼神冷漠地看著他中槍倒地,表情和殺他時一樣冷峻,動也不動地看著他走到生命的盡頭,結束了充滿殺戮和血腥的一生。
原靜影確定父親斷氣才收起手槍,轉身抱起原靜羽,輕輕拉開她捂住雙眼的小手柔聲低問:“有沒有收傷?”原靜羽這才緩緩睜開水靈靈的星眸,柔柔地搖搖頭,當瞥見原靜影的額角沁著鮮血,不禁驚叫:“哥哥,你流血了,額頭一直在流血——”“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原靜影緊緊抱住懷中柔軟的小小軀體,聲音愈來愈低,終至消音。
“哥哥,你怎麼了?很痛嗎?靜羽幫你擦藥,哥哥……你在哭嗎?”幾乎本能地感覺到哥哥的悲痛,讓原靜羽雙眼紅熱起來。
“沒有的事……”原靜影雙肩抖顫得更厲害,但他極力壓抑著。
“哥哥不哭……靜羽幫你擦藥,很快就不痛了,哥哥不哭……不然靜羽陪你一起哭好了——”說著,當真撲籟籟地哭了起來,小小的雙手使盡力氣地張開,用力圈抱著原靜影的頸項。
純稚的熱情溫暖了原靜影冰冷的心,讓他斂起手刃生父的傷痛,守護妹妹的決心更加堅定:“靜羽別哭,哥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永遠都不會!”春來秋去,花落花開。
一晃眼,已匆匆流逝十個寒暑。
“盼瑤,盼瑤,你這個不孝女,快給我回來,否則我和你斷絕母女關係!”“娘……請原諒女兒不孝,女兒真的愛他,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和他走……再見……”“盼瑤,回來!”唐榮大叫著從痛苦的夢囈中驚醒。
是夢?她又作夢了?
唐榮起身坐在床沿發起呆來——她已有好一陣子沒做這個夢,怎麼突然又夢到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盼瑤的祭日,所以她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當年盼瑤和情人不顧她這個孃的反對私奔,至今匆匆過了二十多個年頭。這二十多年來,最令她遺憾的便是盼瑤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病逝,她這個為人母親者居然是在女兒過世半年後才獲知這個惡耗。
如果二十多年前,她答應盼瑤的婚事,盼瑤是否就不紅顏薄命?她也就不會白髮送黑髮?
唐榮苦澀地低嘆。
往事已矣,再想也挽回不了什麼,只會徒增欷噓。
唐榮搖搖頭,決定不再沉湎於已逝的前塵往事,她還有更多的子女兒孫要掛心呢!
想到孫子,唐榮不禁又想起已逝的女兒。
聽說盼瑤生了一個女兒,如果那孩子尚存活於人世,應該也十七、八歲了吧……“娘,你醒了沒?該吃早餐了。”人稱“鳳姐”的女兒丁盼雲那精力充沛的聲音已由遠而近的揚來。
“就來了!”這次唐榮真的沒閒功夫感傷了,這一個大家子裡等著她做的事可多著哪!
她梳洗著裝完畢,開啟房門,美不勝收的“丁氏大觀園”便映滿雙眸,令她不禁露出滿足的笑意。
他們丁家是位於臺中縣太平市轄區,峰巒疊翠的一處山谷谷底的古老大家族。由於太平市是多山的市鎮,丁家坐落的這座山谷和其它谷地一樣,交通不便。除了公路局每天早上九點和下午四點各有一班客運車往返谷底外,其餘時間便得靠自家交通工具。而且從梨山至這個谷地,單程車程便在耗去兩個小時,沿途又都是崎嶇蜿蜒的山路,出入相當耗時。
因此讓這山谷與丁家不愛光明進步與時代變化的影響,得以保有其原始古樸的風貌和生活方式。
本來丁家都一直與世隔絕的在這個山谷中過著屬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