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橋躺著,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柳老師身上的那股味道包圍,仔細聞聞,這毛毯上也是那股味道。
毛絨絨,軟綿綿。
她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像是陷入毛絨動物溫暖的懷抱裡,很快便睡著了。
然後便做了一些奇奇怪怪又不太好講出來的夢。
總歸和巧笑嫣兮的柳老師有關。
半夜她翻了個身,忽然想起好像地燈沒有關,便眯縫著眼睛摸索著想要去關燈。
這一睜眼,發現燈已經關掉,黑暗中有什麼東西站在沙發邊,正亮晶晶地盯著她。
孟新橋悚然一驚,剛瞪圓眼睛,就被一隻手蓋住嘴。
「噓。」
是柳老師。
柳夕照:「我去衛生間,見燈還開著,過來給你關燈。」
孟新橋哦了一聲,嚇她一跳。
夜裡房間裡也不是一點光源都沒有,窗外有外面的燈光,也許還有月光。
適應了黑暗之後,孟新橋很明顯能看見柳夕照的輪廓,她的眼睛,胳膊,並且發現她蹲在沙發邊上。
孟新橋咬唇,把毛毯又往上拉到下巴:「老師你去睡覺吧。」
柳老師的呼吸從鼻腔發出,她是在笑。
「幹嘛,你害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沒有。」
孟新橋想自己有哪裡值得她圖謀不軌的,要圖謀也是自己……
「你這樣蹲著難受。」她解釋道。
柳夕照:「這沙發也沒那麼寬,我看你睡得不怎麼安穩,去我房間睡吧。」
孟新橋又瞪大了眼睛。
這可不興睡吧。
柳夕照在黑暗中看她一會兒,說:「你怕我?」
孟新橋搖頭,下巴蹭著毯子邊。
柳夕照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門不鎖,想來就來,不來也行。」
孟新橋被她摸了兩下腦袋,舒服的像是被擼的貓咪。
怎麼回事。
柳老師摸完她腦袋就走了,悄悄關上臥室門,沒有鎖。
孟新橋捏著毯子邊,整個人陷入糾結裡。
她是喜歡柳老師沒錯,但那是自己難以啟齒的、暗地裡的心情,她哪裡敢讓她知道。柳老師也許是覺得自己是學生,不忍心讓自己睡沙發,自己要是就這樣去了,不就是趁機占人家便宜。
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比如偷親了她,被她發現了。
柳老師是管學籍的,她會不會被開除啊?
孟新橋翻個身,閉上眼睛。
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睡沙發吧,不該想的東西不要想,不要想,一隻羊,兩隻羊……
翌日早,柳晚鳶打著哈欠,看見柳夕照和孟新橋兩個人掛著四個黑眼圈,說:「你倆這也不行,雖說睡得時間少,一看就是沒熬過夜,看看姐姐我,睡五個小時生龍活虎!」
柳夕照:……
孟新橋:……
柳晚鳶:「嘖,你倆真沒勁,一個乖學生,一個十點就上床,沒勁沒勁,以後不找你們玩兒了。」
柳夕照懶得搭理她,孟新橋怎麼起的黑眼圈她不知道,昨晚上她可是等了一晚上人,睡也睡不踏實,臨到天亮才慢慢睡著,這人還真是一晚上都沒進來,早上起來就是睡眠不足加生氣雙重打擊,自己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她還不來,她恨不得把孟新橋壓到床上好好問問她那個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自己就這麼沒有魅力?
真行,真聽話,有本事就當一輩子乖學生。
話雖如此說,洗漱之後她還是喊了孟新橋。
「這些你挑著用。」
她說的是梳妝檯前滿滿當當的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