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用車載她一程。
她經常都是坐公交車上下班,尤其是早上的時段,她常常會擠上不車。所以我經常能在小區門口的站臺上碰到她。後來就乾脆跟她約好每天早晨在小區門口等我。
接觸的多了,就覺得她是個不錯的朋友。人很聰明,也健談。只是她經常會問到我工作上的事,這是我不願意觸及的領域。我寧願相信她只是出於好奇,或者只是想要找個能引起我談興的話題吧,因為她生怕我們之間會出現冷場的情況。她的用意那麼明顯的表現在臉上,我又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呢?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吧。
我開始有意識的邀請她中午一起吃飯,她顯得很高興。我也慢慢的開始覺得,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我試著把她帶回家和潘潘一起吃晚飯。潘潘的表現雖然有點冷淡,但是還算平靜。於是下雪的那天,我又把她帶回了家。
我沒有料到潘潘這一次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我知道寵物對於主人都有一些微妙的佔有慾。但是潘潘顯然有些過頭了。尤其它說的那句話:“這麼虛假的感情你也要?”
這句話和它毫不掩飾的輕蔑象一支利箭一樣射中了我的心,我到現在也不能相信那會是一隻鳥說的話。它只是一隻鳥而已,它怎麼可以那麼犀利的看透我呢?這讓我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不可遏制的憤怒起來。
它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它有什麼權利把我的內心刨開來,再把那埋藏在最深處的東西拿出來逼著我看?!
我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若不是門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我想我真的會掐死它。
它走了。
秦凱薇也走了。
還沒有去潘潘的小窩裡找那張光碟,我心裡就已經可以肯定它說的都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了。也許我心裡也對她有過疑慮,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第二天的一早,她還象平時一樣在小區門口等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一夜無眠,但是她的眼圈有些發青卻是很明顯的事。我讓她上了車,一整夜都想的是跟她問清楚她這麼做的目的,可是真的見到她,忽然又不想問了。這個合作計劃會危害到那些人的利益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又何必一定要從她的嘴裡證實呢。
我什麼也沒有說,我想她心裡也是明白的。臨到下車的時候她低著頭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呢?她的話讓我覺得有點疲倦,瑪丹當年就是這樣的,低著頭,語音顫微微的說了同樣的三個字。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的這三個字。
我不想去公司,哪裡我也不想去,但我還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整天。直到把過去半年的所有專案資料都整理了一遍。我陰沉著臉跟誰都沒有說話。辦公室裡瀰漫著一股子小心翼翼的味道,包括那個說我徒有其表的毛頭小子。可是很快,我又開始忍受不了他們揣摩我的心思時,那種眉來眼去的勁頭,我讓許雲找了各種藉口把這幫傢伙都打發了出去。許雲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安總,你很少這麼暴躁。”話音未落,她也在我陰沉沉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是啊,我暴躁,我煩躁。我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可是我不知道為了什麼。是為了秦凱薇嗎?有一點,但是不全是。為了有人要對付我嗎?也不是,畢竟商場如戰場,這種事也算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還沒有得逞。
那麼是為了……它嗎?
它不過是隻鸚鵡而已。我反覆的對自己說:它不過是隻鸚鵡。
可是心裡分明有一團亂麻一樣的東西是我不能去面對的。尤其是到了夜裡,家裡忽然就顯得空蕩蕩的,格外的冷清。
終於忍不住打了安心的電話,可是家裡沒有人接電話。再打安心的手機,她果然又去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