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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心裡頭不利爽,懶得客套“你這麼晚來是有事?”
劉氏臉上笑得跟開了花似的,對王氏的冷淡猶尤未見一般“瞧大姐說的,非得有事才上你家一樣,這不飛兒想他大姑了,家裡事又多,等忙了事就晚了。飛兒你不是在家說想你大姑了麼?怎麼到了這一聲也不吭的。叫人啊。”
飛兒把臉鼓著,甩朝一邊,也不叫人。王氏心下不喜,她家的孩子哪個敢這樣她早兩巴掌甩上去打得服服貼貼的了。
“來福最近咋樣?爹孃身子可還好?”
“爹孃身子倒是好的。只是來福這天殺的在外面賭錢賭輸了,家裡如今是一個銅子也沒有,大姐,你可得幫我們一把啊,不然我們孃兒四個的怕是連飯也吃不上了。”劉氏抹起眼角來。
“你就不會管管來福啊,家裡的銀錢你不會藏起來麼?再不成讓娘替你收著來福也要不了去,自己要收著又沒本事不讓他拿。找我哭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造銀子的。”王氏毫不留情一頓數落劉氏。
“大姐,我也不是想要向你借銀子,就是想跟你家學學種菇子。我也聽說你家的菇子被人偷了去了,反正這菇子到時候旁家也會種了,你教了我,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還記著你的情義,大姐你說是吧。”
謝花在一旁聽著氣樂了,劉氏這人是缺根筋麼?別家剛丟了東西你好歹也先安慰兩句說幾句不要錢的便宜話,讓人家心裡舒服點。
王氏勃然大怒,“天要黑了,我不留你了,你趕緊回去。”
劉氏還想再說道說道,飛兒已經撒開腿跑了,劉氏只好嚥下話頭追飛兒去了。
王氏可不是個大度到受了委屈就自個受著的主,第二天早上大清早的她喝了一碗水,就拿了家裡一口破鐵鍋和洗衣裳的棒槌走到村子最高處,一邊敲鍋一邊問候偷菇子的賊祖宗十八代。罵得口乾舌燥,飢腸轆轆的才鳴金收兵。吃晌午飯的時候她又接著去罵了一陣。天剛摸黑時也去罵了一陣。
連續罵了三天,村裡愣是沒一個人出來阻止她,這時候誰敢啊?誰出來接招誰就有嫌疑。謝花直接是拜服了王氏。
菇子的進項沒了,家裡的伙食狀況又是直線下降。謝花喝著粥時想著還是得想法子讓家裡銀子多起來才能吃得上肉啊。
清明的前一天夜裡就開始下著毛毛細雨。起來的時候謝花就瞧著王氏倚著伙房的門,時不時的擦下眼淚。
謝花知道王氏這是想起了過了的長凱。
清明掃墓祭拜祖先,女人是不用去的。謝廣賦穿好蓑衣戴著斗笠,出門前,王氏叫住了他,遞了一個籃子給他,裡面有小孩子的紙衣紙褲,還有紙元寶和一些香燭“這些你帶去給長凱燒了,我怕他在下面凍著餓著,送了衣服和錢給他,也是我這個做孃的一番心意,只望他投了好人家,我的兒啊。”
王氏又是情難自抑的哭上了。
謝廣賦心裡同樣不好受,接過籃子戴著斗笠走進了細雨中。
一整天家裡都處於低氣壓當中,王氏連飯也沒做,謝花和謝芬兩人整了點稀飯酸菜,王氏勉強喝了一碗粥又自憐自艾去了。
謝花坐在屋簷下看著飄飄細雨,腦子裡突然想起了謝屠夫,又想起他死之前嘴角帶的一抹笑,還有院子裡滿地的血,她連忙唸了聲阿彌陀佛。
謝屠夫去鎮上找張大壯的事,他家裡人知道麼?如果知道為什麼謝屠夫失蹤了他家人沒懷疑到張大壯頭上來?
謝屠夫在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