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營的路上。
公子哥都不時駕馬上前想和薛平攀談,可是到了近前又不敢開口。
如是幾次後,都只能在後面大眼瞪小眼。
他們現在身體疲累,精神卻異常亢奮,緊張擔憂害怕等等糅雜在一起。
護衛在後面默默跟隨,身邊牽著馬,馬上躺著同伴的屍體。
七十五個同伴,一個都不少!
士兵們在最後,手上牽著空馬,每人最多照應兩三頭,再多就不行了。
就這樣,營寨中還是有很多馬,最後無奈只能選擇了精壯的,把剩餘的馬趕出營寨,讓它們自生自滅。
所有的叛軍屍體都埋了,原本按照薛平的意思,一把火把營寨和屍體都燒了,一了百了。
郭才幾人不同意,說是以後萬一需要算功績還可以挖出來。
薛平不想過多考慮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也由他們處理。
他照顧著傷員,一路沒走快。
跑來一個時辰,還帶解決那麼多的暗探,回去走了足足兩個半時辰。
隱隱望見軍營的時候,軍營中也響起了號角聲。
這是把他們當成叛軍了,所有人都感覺悲憤,同時心底產生後怕,要不是薛平他們怕最後不是叛軍也會被俘虜當成叛軍。
他們看著薛平的背影是深深的感激。
同時越來越多的人眼眸堅定起來,看向那人的背影如同見到了一座高山。
薛平的視力很強,或者現在可以說一句妖孽。
他看著寨門前士兵忙碌著擺放拒馬樁,箭樓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弓手,揮舞著手中的弓,應該是在大喊什麼。
離營寨還有二里地,大門就關上了。
薛平帶著人,速度都沒變,還是不緊不慢走著。
漸漸營寨中的人也發現了異樣,呼喊吆喝聲停下,愣愣看著越走越近的隊伍。
五百來人,可是有著小兩千匹的馬,這是什麼隊伍?
販馬的?怕是大陳國最大的馬商都不及這個隊伍的一半。
漸漸眾人看到馬背上還拖著什麼,二里左右的時候還不能確定,靠近到一里多點,營牆上的人終於認出,然後就是面面相覷。
屍體,怎麼這麼多的屍體!
這是經歷了劫匪?
可是領賞的話需要到城市中去,他們來軍營領賞怕是敲錯了廟門。
原來眾人的甲冑都解了下來,身體畢竟還沒怎麼利落,甲冑在身行動不便,這讓營寨裡面的人以為他們是什麼商隊的人。
還有三百來步,薛平舉手,身後的人停下。
胡賀安早就驚呆了,他早就認出了薛平,身下那馬是那麼不同,還有一里地多點的時候就認了出來。
心裡已是鑼鼓震天,他哆嗦著嘴想要喊發起攻擊,可是理智死死壓住了他的衝動。
不可能,不可能,他心裡狂呼,這些人難道就是那些被困住的先鋒營?
怎麼可能啊,不是說有三千人圍著嗎?誰去救的?薛平一人?
他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想法,說書的也不敢這麼編啊!
薛平舉手的時候,胡賀安沒忍住一個下蹲。
明明薛平沒什麼武器在手,他卻感覺被什麼鋒利的武器瞄準了眉心,下意識躲避。
訴後看到薛平身後的隊伍突然就停下,胡賀安心臟像是要爆開。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令行禁止嗎?統帥的最高境界?
薛平越眾而出,直接駕馬走到拒馬樁前。
“我是薛平,帶人回來了,開門。”
平靜一句話,猶如說自己去打了兩角醬油回來。
營寨眾人不知道這些人是去幹嘛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