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箭紮在了空處,後面的人小心躲過,心中一陣慶幸,突然前方又是一個翻滾。
薛平沒有停,連續出手。
越是靠近,他的感覺越是準確。
五百步了,到了他二石弓的射程。
這個射程是說的有效射程,和用這些次一些的弓蒙出的距離不同。
他拿起鐵胎弓,凝神半息。
“浜!”
“浜!”
“浜!”
三箭後他停下緩一口氣,連續射擊十幾箭,手臂也略微酸脹。稍事休息,也是要看看效果。
效果差強人意,至少是對薛平而言。
最前那個人沒有射中,射中的是他身後三四排。
大陳軍隊雖然和北胡軍隊常年對峙,也隱隱壓著北胡人一頭。
可那是因為大陳軍隊人多,單個士兵而言,大陳的還是及不上北胡士兵。
騎兵更是差了點,不光是戰馬,騎術也是。
北胡人自幼習馬,軍隊裡的六七成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即便這樣他們在薛平手下都是人仰馬翻。
現在北麓河邊北胡士兵的處境,生生搬到了大陳士兵身上。
那時的北胡人雖然受到攻擊,雖然人仰馬翻還是向著薛平衝鋒。
此時的大陳士兵,在衝鋒陣型的前端發生了大型車禍。
一匹馬翻倒,帶翻了四五匹,後方的騎兵沒能躲開,又是連帶著翻倒了十來匹馬。
薛平正想繼續攻擊,發現後方的騎兵竟然向著兩側跑開。
這是不想衝還是不敢衝?
他還是繼續射擊,又是一箭帶倒一馬,帶翻三四騎。
幾百人的騎兵竟然調轉馬頭向後跑。
薛平看著衝在前面的四五騎,再看看後面拍馬逃走的騎兵,不知所措。
不至於吧?自己也就射倒了五個,其餘的都是自己絆倒的。怎麼就不衝了呢?
跑在最前的一個虎賁將軍愣愣看著站在箭塔上射擊的人,再看看身後空了的地面,不知所措。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只聽到人喊馬嘶,反應過來向後望一眼,結果人空了。
這一切還是要拜方建軍所賜,他跑在最邊上,又是見到那該死的鐵箭,草草掩蓋住的恐懼乍然佔據心神。
想也沒想拉轉馬頭就向外跑,身後的騎兵有樣學樣也跟著他跑,結果帶偏了一大群。
正好又是兩處人仰馬翻,隊伍裡的人都跟著亂跑,再想收住已然不可能。
方建軍暗罵自己沒用,也知失了銳氣,心裡想到身後不遠處還有幾千大軍,索性加快馬速。
好些人都和他同樣的想法,這大營擺明了被攻佔,攻佔大營怎麼的也要一兩千人。
憑他們幾百人是無論如何都攻不下來,還不如回去集合了大軍進攻。
最前方的虎賁將軍不知道是繼續衝鋒還是先跑為敬,下意識抬頭看看箭塔。
隔著四百步不到的距離,他和一人對視。
薛平抽箭,虎賁將軍靈魂都開始戰慄。
哪裡敢繼續衝,扯過韁繩劃出大弧度,死命抽打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