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屏被我這句話逗的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他緊跟著又自己點燃根菸抽了起來,不斷撓著自己後腦勺。
也許我們倆就這樣沉默著笑了大概五分鐘?
他掐滅還沒抽完的煙,投到菸灰缸裡。我這時才發現,菸灰缸差不多快已經滿了。茶几上也沾了一層灰。
蘇屏終於又開口了。
“這家旅行社,我要不做了。差不多就是過完年吧,這裡就又不是我的了。”
蘇屏說這話時,居然是笑著出來的。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捨,反而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他舉起手指,繞著這家店來來回回繞著圈。最後停在我面前。
有點癲狂的說道:“你!就是你!吳風!哈哈!吳風!你知道嗎?自從開了這家旅行社,我就一直被它束縛著,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籠子裡。”
我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他往下說。
“我曾經以為這家旅行社是我的全部,我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裡面,可到最後才發現,它漸漸變成了我的負擔。”
蘇屏走到店門停了下來,望著店外的街道。
零零散散的行人在經過時也偶爾回頭看兩眼有些‘不正常’的蘇屏。
我走到他身邊,背靠在玻璃門上。問道:“想好了?真不開了?這可一年時間都還沒到,就這樣放棄了,你會甘心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迷離的望著街道上的行人。
幾度風打來,捲起掉落在地的樹葉,又迫使它們短暫的回到樹枝上。不過幾秒,卻又回到原地。
“甘心?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不甘心,我現在只想好好停一下。趁還虧的少,趁現在我算是比較年輕。我想出去走走,就算是見見世面也好。算了,關門吧。陪我去外面轉會兒。”
我看著蘇屏,他那被風吹亂的頭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凌亂,卻也為他增加了幾分浪蕩不羈。
“行,那就出去走走!”
依舊是人民公園,依舊是同樣的座位和同樣的蓋碗茶。
不同是,這次只是我和蘇屏兩人。
冬天的陽光灑在身上,卻沒有多少暖意。偶爾幾隻麻雀在剩下乾枯的枝丫上嘰嘰喳喳的叫著,述說著冬日的寂寥。
他雙手捧著茶碗,更像是好幾天沒喝過水,一口連喝了好幾碗茶才停了下來。
放下茶碗後,他抬起頭。眼神裡仍帶著一絲迷茫,但又多了幾分決絕:
“我想好了,等過完年我就出去走走。我要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好男兒志在四方!”
公園裡散步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一個看上去大概二十歲,牽著條金毛的女生從我們倆身邊經過。
但意想不到的,那隻金毛在走到蘇屏身旁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那隻金毛歪著頭瞥了眼蘇屏,接著毫無徵兆的岔開腿撒起尿來。
蘇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故意的吧!把老子當做電線杆子啊!誰家的狗,也不拴好!”
他剛轉過頭,那女生趕忙過來拉住金毛,滿臉歉意地說道:“真不好意思,它平時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蘇屏剛想發火,看到女孩誠懇的樣子,又把話嚥了回去,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
女孩笑了笑,“謝謝。那我們加個聯絡方式吧!我把在外面洗褲子的錢發給你。
蘇屏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些許尷尬:“好,好啊。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要是拒絕你的話就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蘇屏拿出手機,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很顯然是不太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互動。
在解鎖手機的同時,他還偷瞄了眼那個女生。眼神裡帶著羞澀與侷促,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副放蕩不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