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隨時有垮臺的可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訊息在幾天內,就傳遞大江南北。
商家們深伯虧了本,忙著四處探問。原本以為,就算嚴家真垮了,總還有錢家可以倚靠,哪裡曉得錢金金回孃家後,遲遲不回嚴燿玉身邊,一副準備撒手不管的模樣,商家們這才慌了起來。
難道嚴家真要垮了?
人們對此事議論紛紛,很難相信這富貴之家的百年基業,竟就這麼毀於一旦。
相較於嚴家的吵雜紛擾,京城另一頭的錢府卻安靜許多。
大門之內,庭院深深。
銀銀帶著丫鬟,一踏入珍珠閣,就見大姐坐在貴妃椅上,手拿商冊,雙眼卻出神的望著窗外。
“大姐,早。”銀銀坐上貴妃椅的另一頭,調整好軟墊、香枕的位置,縮上了小腳,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金金回過神來,瞥了她一眼。
“今兒個怎有空回來?”
“我還待在附近,陪著遠找陶土。近來出了這麼多事,錢叔便派人知會了我。”銀銀一手支著小臉,星眸半睜。“錢叔擔心得頭髮都快掉光了呢!”
“多事。”她輕斥一聲,頭也沒抬,繼續翻看商冊。
“大姐。”銀銀莞爾的一笑,歪頭打量她。
“做什麼?”金金秀眉微挑,警告地看著二妹,心想她要是敢提到那人,一定踹她下椅。
“沒。”銀銀伸出纖纖玉指,遙指她手中的商冊,粉唇輕揚。“只不過,你商冊拿反了。”
金金一僵,眼角微微抽搐,眯眼瞪她。
“啊,抱歉,大概是我眼花看錯了。”銀銀連忙收手,打了個小呵欠。“昨兒個從城外趕回來,路上不斷聽見嚴家財務出問題的事兒,擾得我沒睡好。”
金金緊抿著唇,沒有吭聲。
“聽說,嚴家門口,這會兒可擠滿了要債的人。”銀銀軟軟的、懶懶的嘆了口氣,接過丫鬟送過來的甜湯。“恐怕這一回,嚴家要挺過去是難了。”她低頭暍著甜湯,明亮的眸子,卻從長長的眼睫下偷瞧著金金。
哼!不信她,如今可嚐到苦果了吧?
她在心裡頭一邊咒罵,兩隻玉手卻因為擔心,悄悄捏緊了商冊。她不想理會銀銀,卻又無法不聽銀銀說出口的訊息。
“大姐。”銀銀又喚。
“做什麼?”
“商冊快被你捏爛了。”銀銀一臉無辜的說道,又喝了幾口甜湯,才慢吞吞的開口。“你如果是在擔心姐夫,那麼——”
擔心?她在擔心他?!
被說中了心事,金金惱羞成怒,氣沖沖的起身,丟下商冊。“誰在擔心那個傢伙?就算是他去作了乞丐,那也都與我無關!”她說完,扭頭就進了內室。
銀銀待在貴妃椅上,仍是一匙一匙的喝著甜湯,直到碗兒見底,她才抬起頭來,對著金金的背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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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嚴家在城東的倉庫昨晚遭人放火,讓人燒了。”
“大姑娘,嚴家在絲路的商隊,遇上了盜匪,讓人搶了。”
“大姑娘,嚴家在江南的航運,被一家新開的商行吃下了。”
接二連三的壞沽息,不斷送進珍珠閣,金金愈來愈焦躁,卻沒有人告訴地,她最想知道的那個人,如今到底怎麼了。
她心裡擔憂,又拉不下臉來去探問,只能每天在屋裡生著悶氣、乾著急。
“大姑娘、大姑娘——”錢叔奔了進來。
“這會兒又怎麼了?”
錢叔抹著額上的汗,慌忙開口。“坊間突然出現大量嚴家飛錢,紛到嚴家各地錢莊兌現。據說,他們並未發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