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紫色花邊,她喜歡的白棉布裙——
白裙比其他顏色都來得珍貴,因為很難洗滌,幾次就發黃要換新。
一身雪白的平紋細布裙是很難得的。尤其在倫敦,外面髒的不得了。
她很適合白色。
他樂於給她穿衣服,就像脫衣服。層層疊疊。
他是她的。
他想當她的貼身男僕。
已婚夫人身邊要配備個男僕,卡文迪許僕人都要挑相貌格外好的,他很挑剔,對什麼都是。
現在卻糾結起來。
這邊思緒萬千。
艾麗西亞卻在想,她堂兄穿衣服不仔細,好粗魯,都不牽平裙子,就這麼一件件套上去了。
她覺得不舒服,他還是好笨。
一方沉默,一方千方百計地爭取著接觸的機會,這對新人挽著手,去用了早飯。
之後的活動時間,艾麗西亞允許他攬她的腰。
她身體上對他多了點依戀。
這讓她覺得不安。
威廉。卡文迪許靠在身上。他如願碰上了耳後的那片肌膚,正如想象的那般柔軟。
“我想知道我有哪裡做的不好。”他突然說。
艾麗西亞正裁開新書的紙頁,聽言回眸,困惑地看著他。
卡文迪許補充道,“以後可以改正。但我昨晚沒來得及問你。”
他接過裁紙刀,幫她裁著。
他很自豪於自己這方面,以及削羽毛筆都很不錯,艾麗西亞願意讓他代勞。
女孩羽毛似的長睫垂著,不經意手碰到了他的,他就覆住她的手,一下下撫摸著掌心。
昨晚也是這樣。
他總是這麼安撫著她。
艾麗西亞祖母去世時,她才11歲。
全倫敦的民眾,圍在皮卡迪利大街的德文郡公爵府,給這位一生傳奇的公爵夫人送行。
威廉。卡文迪許結束了他的歐洲外交之旅,匆匆趕回沒多久。
他看著站在窗邊的艾麗西亞,她個頭又長高了點,梳著小女孩半披的髮式。
她眼圈微紅,咬著嘴唇。
“你還是個小孩子呢,阿莉。”他摸了摸她的頭,送上說好的一把浮雕工藝的土耳其軍刀。
艾麗西亞拽著他旅行的長外套,終於低聲哭了起來。
去年的時候,他再次陪著她送了葬。
艾麗西亞的存在,聯結了她祖父母間的關係。即使他們關係不算和睦,老德文郡公爵也哀嘆過她不是個男孩,他們這一系再也沒有繼承人。
但總歸是把她照拂大的至親。
艾麗西亞想了想,偎在他的身側。
“還好。”她回覆著說。
威廉。卡文迪許忍不住摸了摸她額頭,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決心纏著她,所以她去哪,他就去哪。
艾麗西亞要去湖邊畫畫,他就去支畫架和搬畫具,替她繫上圍裙。
威廉。卡文迪許第一次發現,僕人少還有這個好處。
他坐在邊上,陪著釣魚。
立著的圓桌,擺好了吃食和茶。
她戴了頂帽子,緞帶隨風飄揚。
他時不時地投餵著各種點心。艾麗西亞騰不出手來。
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喝茶了。
“我不算討厭吧。”他趁她躲不開來,親她嘴唇。
艾麗西亞皺著眉頭,他就再親一口眼尾。
時不時湊過來看她畫的風景。
綠樹雲色,和湖面的倒影。
他很喜歡,突然希望一輩子,就這麼與世隔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