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先生莫不是還惦記著北上投靠曹操？”徐庶不理會蒯越惡劣的態度。

“哼！大耳賊，背信棄義，欲盡滅我等世家，我等豈能引頸就戮？爾等不予我活路，那我們便自己尋一條活路！”

“‘我們’？也就是說，除了異度先生以外，襄陽城內還有其他想要獻城的賊人？”

“哼！”自知失言的蒯越不再理會徐庶。

“唉……異度先生，你太過著急了一些……”

“我著急？先不說那個土地新政，就說那些書籍和蒙學，哪一樣不在掘我世家之根？你們等著，終有一日，天下世家會選擇群起而攻之！今日我蒯越便用我自己的性命，來驚醒著天下世家！我會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們的！”

徐庶搖了搖頭，“看樣子，今日不與異度先生辯個高低出來，異度先生怕是要死不瞑目，做個糊塗鬼了。”

“哼！”蒯越依舊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的表情。

“異度先生可知曲轅犁？”

沒等蒯越回答，徐庶就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講了起來。

“除了曲轅犁，還有桑蠶雞魚稻的生態養殖，這些都是啟明提出用來提高百姓收入，改善百姓生活的舉措。”

“異度先生可能要問，那些賤民的生死，與你世家大族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告訴你，生死相關，禍福一體。”

蒯越沉默著聽著徐庶的講話，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啟明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今日我也講給異度先生聽聽。”

“草原上有羊有狼，草原上的人發現狼會吃羊，於是心生憐憫，把草原上的狼都打殺了個乾淨。”

“異度先生，你覺得這些草原上的羊能夠活的很好嗎？”

“沒了狼，自然能夠活的很好。只是可憐了這些狼。狼吃羊，本就天性，強者支配弱者，世家控制百姓，亦是自然之理。”

蒯越眼帶譏諷地看著徐庶，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徐庶搖了搖頭。

“異度先生只說對了一半。”

看著蒯越帶著疑惑的眼神，徐庶繼續開口，“羊最後也死光了。”

“不可能！”

沒有理會蒯越，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徐庶也是和他一樣的反應。

“因為沒有了狼，羊群大量繁殖，數量龐大的羊群，更快就把草原上的草吃了個乾淨，最後都餓死了。”

蒯越愣愣地聽著，他發現，好像是有點道理？

“那如果反過來再問問異度先生，若是草原上的草都沒有了，狼，還能活嗎？”

蒯越這次是真的沉默了，他有些理解徐庶，或者說陳辰的意思了。

劉備，相當於狼。世家，相當於羊。底層百姓，相當於草。

只有草繁茂了，才能養更多的羊，才能讓狼的日子過得更好。

同樣，若是羊想要活的更好，狼和草，兩者都少不了。

若是任由世家無限制的發展下去，百姓要玩完，上面的統治者也會玩完，最後，世家也會玩完。

“聰明的狼，會學會放羊。他們吃的，都是老弱病殘，追羊的時候，更是能夠讓羊保持活力，讓羊群發展的更好。”

“所以，玄德公還會給世家留一條活路是嗎？”蒯越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有點後悔了。

“自然如此，大軍師已經在著手這方面的事情了，只可惜，異度先生以及蒯家大致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蒯越苦笑，“我行事一心想要保全家族，卻從來沒有想過，其實我什麼都不做，才能更好地保全家族……悔矣！”

徐庶點點頭，“為時還不算晚，至少死了個明白，不是嗎？”

蒯越拱手行禮，“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