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之後也沒有來得及吃飯。

陳辰是剛動筷子，趙二就帶著人過來了，自然也沒有來得及吃飽。

只有諸葛亮是吃過了過來看熱鬧的。

“明日我再來拜訪吧……文若此番死裡逃生，還是要好生歇著的。”諸葛亮搖著羽扇去了隔壁。

陳辰拉著荀彧入座。

因為多了趙二和荀彧兩個，孫尚香為了避嫌，命人打了幾個菜帶回了內室用飯。

酒足飯飽之後，趙二向兩人辭行。

荀彧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坐著。

關於荀彧的狀況，東風也給陳辰彙報過了。

陳辰大概猜到可能是荀彧自己的心結所致。

“文若，你可還記得官渡前夕，我著人送給曹操的大禮？”

荀彧回過了神。

“是那四勝四敗論？”

陳辰點了點頭，“如今天下已成三分之勢，文若可知這勝敗之論如今該當如何？”

荀彧低頭略作思考，“若是在曹操進位魏公之前，我應該還是會堅信曹操能夠蕩平天下，復興漢室的吧……”

陳辰搖了搖頭，“與曹操是否進位沒有關係。”

荀彧看了看陳辰，“聽啟明的意思，劉皇叔會是那勝者？”

“我可沒有這麼說，但是勝者一定不會是曹操。”陳辰再次否定了荀彧。

荀彧沉默。

“想來，文若也當是能夠明白，曹操即便此刻不當那魏公，未來有一天，他的繼承人也會走到這一步。”揮了揮手，示意陳忠重新再備上些酒水吃食。

“當初的曹操，明達不拘，唯才所宜，現在的魏公身邊，盡是什麼樣的人，文若應當比我更清楚才是。連‘吾之子房’都能夠放棄的曹操，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曹操了。度勝之說，已然無用。”

“自奉孝去世後，公達和文若尚在曹操左右，謀勝依舊。但在此刻，曹操身邊所剩何許人也？賈詡、程昱之流，豈能比得上我主劉玄德的臥龍鳳雛？謀勝之說，亦然消失。”

“曹操一統北方之後，士卒雖眾，然內裡傲氣橫生，赤壁一場大火之後，百戰精兵損傷不小。漢中一役，更是直接被我所敗。關羽、張飛、趙雲、黃忠、馬超，皆有萬夫不當之勇。米倉山一戰，夏侯淵為黃忠所斬，曹操麾下武將還有幾人能擋？武勝之說，亦不成立。”

“至於說，四勝之論的最後一勝，德勝……呵呵……”

雖然陳辰沒有明說，但是荀彧還是聽出了他那“呵呵”的笑聲中到底包含了多少的諷刺之意。

維護了曹操大半輩子的荀彧，原本習慣性地就想要反駁，但是突然發現，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能夠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