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吳國太走上前,輕輕地摸了摸孫權的頭,一如小時候一樣。
“母親……我……”感受到吳國太的動作,孫權囁喏了一下。
“我只是個沒什麼用的老太婆……但是,我還是你的母親……”
孫權的眼神有點閃躲,不敢直視老婦人。
“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猜測……都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吳國太聲音平靜的很。
孫權愣住,有些不可置信。
“孩兒……”
剛一開口,便被吳國太打斷。
“好了,你不用說什麼,你聽我說……”
吳國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伯符留下來的話你可還記得?”不等孫權答話,吳國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你可曾想過,他為何都沒有提及任何一個江東世家之人?”
“你們的父親去的早,都說長兄如父……哪怕是在外征戰,伯符的心裡也一直惦念著你們。”
“又說知子莫如父……你們幾個弟兄的性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所以哪怕到最後,他也不放心將孫家的基業,交託到江東的世家手上……”
“非是世家之人不如張昭,周瑜二人。實是世家之人的心,皆不在我孫家身上啊……”
“結果,他最看好的弟弟,居然聯合了世家,給自己佈下了個死局……”
“伯符臨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大概還是你吧,不然為何特意拐彎抹角地提醒你,不要和世家走的太近呢……”
孫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老身的時間已經無多,是以今日的話稍微多了一些……如今這世上,我也只剩你一個兒子了……”
“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在再去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你兄長對你的期待……”
“但是,對我來說,基業不基業的……遠不如你重要……若是事不可為,還是先保全自己……”
“好了,你也不要嫌棄老身話多……恐怕今後,你也聽不到老身的絮叨了……”
孫權突然驚慌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握住了吳國太的手。
溫暖的氣息,快速地消退著……
“母親!”孫權就要起身去找醫師。
吳國太伸手拽住了孫權,“不用了……老身早就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了……再陪老身一會兒吧……”
“夫君……伯符……翊兒……”
在孫權不絕的淚光之中,吳國太慢慢的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