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便走回床邊坐下。
“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伸手觸碰她的額頭。
“不要,我今天倒楣斃了,說不定再出門會碰上雷擊閃電,說不定我會連累你在滂沱大雨中出車禍。”
“沒這回事。”她一臉認真,他看了忍不住失笑。這迷信的傢伙!
“我不騙你,我的想像力不只是想像力,它叫做第六感,靈得不得了。”她固執得很。
他定定看著她半晌,終於妥協,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下幾個鍵。
“喂,海齊嗎?你什麼時候回來……弄弄扭傷了,你幫她帶點藥同來……可以、好……知道了……哦,你順便買晚餐……對,老爸、閃閃、小小都不在……好,再見。”
掛掉電話,他把薑湯端給弄弄,看她一小口一小口把湯喝完。她只有在吃藥時才會表現出斯文秀氣的進食禮儀。
夏雨把碗拿開,躺到她身邊。“還很痛嗎?”
“你在,就不痛。”難得地,她向他撒嬌。
“再等一下,海齊很快就回來了。”
“哦。”她點點頭,把頭埋進他胸口。
他想也不想就把她攬在懷裡,拉開被子,將兩人裹緊。“說吧,發生什麼事?”
“我和老爸去挑磁磚。”
他點頭,那是她今日的行程之一。
“挑好後,我們分道揚鑣,我得幫葉子叔叔送設計圖,可半路上居然碰到襲胸之狼,那個色胚也不想想我是誰,宋予弄耶,專門懲兇除惡的大姐頭,我偉大的胸部豈是可以讓人隨便碰的嗎?”
說著,她挺挺胸,驕傲地在上面戳三下。
偉大?夏雨苦笑。
沒錯,在閃閃發現弄弄絲毫沒有女人味之後,四處去求來良方,每月喝七帖,每次喝藥她都像在吞砒霜,但那個“砒霜”似乎、彷佛、好像真有那麼一點點功效,她原本發育不良的地方有了成長跡象,但只是跡象不是奇蹟,絕對沒有弄弄嘴裡講的那樣。
偉大?!誇大不實。
“然後呢?你和對方打起來了?”
“當然,鋤強扶弱、除暴安良是我等學武之人該做的事,我三兩下就把他打趴在地上,可他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把我的錢包給搶走了。”
槍?!他倒抽一口氣。
“你有沒有受傷?”剛剛把人摸透透的大手又動了起來,兩度拉袖子、掀褲管,到處檢查,就怕看漏了。
“沒事啦,受傷的是他不是我,傷得最重的是錢!我包包裡面有三千多塊。”
夏雨不禁蹙眉。對方身上有槍,還把他打受傷?她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啊?
“沒了錢,我只好一路走回來,走就走,我的兩條腿不是我自吹自擂,它們強健有力,怎麼會怕短短几公里路程?可是,打雷了、下雨了、我的MC來了……嗚,天要滅我啦,嗚……我的三千塊……”她愁眉苦臉,越講越悲情。
“沒受傷就好,錢不重要。”聽到這裡,他才真正鬆口氣。
“我要是像你那麼會賺錢,當然會說錢不重要,可是……嗚……我怎麼這麼衰……那是我下半個月的零用錢……”
夏雨失笑。原來她不怕歹徒、不怕下雨,連生理期突然駕到也不打緊,她所謂的倒楣事全在失去的三千塊錢。他挪挪身子,從口袋裡掏出皮夾,抽出五張千元大鈔在她面前晃。
假哭的弄弄發現錢的味道,倏地睜開眼,眉開眼笑,她的楣運在這一秒過後正式終結。
夏雨年滿十八歲之後,不再拿老爸給的零用錢,他將之前存下的錢拿去買股票,她不想用股神這麼俗氣的名字稱呼他,但他就是有本事在短短几年間讓自己成為百萬富翁,她怎能不佩服?
她收下錢,想了想,調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