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花問柳,再說了,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良家婦女眉目傳情啊?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連瑜毫不留情地把跑來跟他關撲的幾位美貌姑娘的彩頭贏了個乾淨,包括一隻珍珠冠,一對兒金臂釧,還有三隻成套的點翠小簪子……
然後,他悲催地發現,自己被認出來了,最後一個被他贏走了一個寶石項圈的姑娘淚漣漣地說:“奴奴便如此讓連解元看不上眼,竟一絲都不肯相讓?”
你妹!連瑜心說喂喂不帶這樣的,輸了就揭我老底兒,雖然我知道早晚都要被認出來,可是你這副遇到負心漢的樣子讓我壓力很大啊!當然,這點小問題難不住連瑜,他卻微微一笑:“賭場無父子,既然來撲了,那就該認真地去撲,這才是尊重對方。我尊重姑娘,自然不能故意相讓……若是我因為姑娘貌美便讓著你,那前頭那幾位姑娘又怎麼說?那樣的話,我的匣子早就該被最開始那位輸了珍珠冠的姑娘贏走了……”
連瑜此言一出,被他贏走了珍珠冠卻還在一旁站著看熱鬧的姑娘頓時紅了臉,眾人的目光也都挪到了一旁這位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姑娘身上,這姑娘此時哪裡還有剛才關撲時候的豪爽,磨磨蹭蹭地問連瑜:“解元當真覺得我貌美?”連瑜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是自然,方才我本想擲出個豹子,就是因為看姑娘看呆了,才弄出兩個六點一個五點出來……”
那姑娘的臉紅的不像樣,小聲說了一句:“奴的名字是任嬌娘,解元公若是日後還能記得奴奴,便到曼青樓找我……”說著似乎覺得很不好意思,匆匆衝連瑜行了一禮,擠出了人群。那原本哭哭啼啼的姑娘也收了眼淚,十分上道地也報了自己的名號,然後帶了丫鬟退了出去。
有這麼個小插曲,連瑜的攤子越發熱鬧。解元公擺攤,來撲的淨是美人,還能看到解元公神乎其技的擲骰子的本事,這可真是太熱鬧了!
當連瑜贏了又一個跑來跟他關撲的漂亮姑娘,從人家的手上接過來一對金光燦燦的大元寶之後,圍觀的人們一時間沒人敢上前了:開什麼玩笑?這解元公其實根本是個關撲神下凡吧!那骰子想擲幾點就擲幾點,除了愛俏的姐兒,誰上杆子給人家送錢來?還有些有興趣與他撲的,手上卻合適的彩頭,畢竟玻璃梳妝匣子還是很貴的。
連瑜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決定收攤,剛跟大家打了招呼,卻聽到女孩子清脆的叫聲:“等一下,我跟你撲!”
連瑜拿眼睛一掃,眼前的姑娘打扮的十分華麗,身穿緙絲的大袖,狐皮裡子的斗篷,頭上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看著金碧輝煌。連瑜也是有些見識的人,知道這一身行頭,可不是有錢便能穿得的!
連瑜的腦子轉的極快,稍一思忖,心裡便有了計較,可臉上卻沒顯出什麼異樣來,笑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想要拿什麼跟我撲這梳妝匣?”
那姑娘看了眼連瑜,見他臉上絲毫沒有什麼獻媚的神色,心中暗道:“這書生長得倒不錯,只是蠢不可及,看到我這身打扮竟猜不到我是誰!真是笨死。”她正是吳王的第十三女,吳王唯一的嫡女,福順縣主。
福順縣主趁著新年帶了丫鬟出來玩兒,聽到周圍議論紛紛,便跑來看熱鬧,誰知道竟正好碰到了連瑜擺攤子。連瑜的長相比那位王寶芝還要俊上三分,福順一眼看去,眼睛便挪不開了,便決定也撲上一撲。她身邊倒也帶了不少用來關撲用的小彩頭,這是這些東西用來撲連瑜的首飾匣子卻是不夠格了,略一思忖,便把頭上的五鳳朝陽掛珠釵給摘了下來:“我拿這個與你撲!”
連瑜看看那釵子,搖頭道:“這釵子不是凡品,只上頭的幾塊寶石,怕就要價上千把貫,拿來撲我這個首飾匣子,卻是姑娘虧了!”
福順縣主哼了一聲:“我還差這點錢不成?撲了!”
一旁的丫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