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牛羊”的大西北,是那樣的心馳神往。那一年招的兵就是內蒙古大草原的兵。所以不論誰說,都改變不了他當兵的決心和行動。
一陣數落和大罵之後,小撮合沒有言語,老李頭眉頭皺成了疙瘩。
老二今年才20歲,像剛出土的嫩筍一樣,還早著呢。這大柱子,走過這一村,很難有那一店了。我有生之年,要不給大柱子成個家,我死不瞑目呀。可人家不願意呀,叫我怎麼辦?在這一瞬間,李大山的精神都快崩潰了,他真想放聲大哭一陣,來釋放一下心裡地壓力,可是那個看門頭的女人還在堂屋裡坐著,大腿敲在二腿上,大團結的香菸吸著,紅糖茶喝著,好自在。我李大山怎麼這麼不走時呢?這件事,究竟是那位婦女真的看上了二柱子,還是小撮合有意瞎撮合,他也無法三面對質。他想,要是那位婦女看上了二柱子,就推掉,二柱子還小,暫時不說,謝謝了,再說你老人家也不能張冠李戴,這大柱子事情,請你老人家再考慮考慮。要是小撮合在裡面瞎撮合,奶奶的腿,什麼親呀故的,望山跑死馬,指人都是假,我和他一刀兩斷。
本來,這一天二柱子不在家,把家裡的頂棚紮好,就到鄰村的同學家玩去了,海闊天空的談他的理想和前程去了。人家來看門頭,是他大哥的事情,與他也沒有關係,他要放鬆放鬆,要風光幾天。
二柱子能夠考上兵,對於老李家政治上的徹底翻身,那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因為老李過去是個壞分子,摘掉帽子也就是幾年前的事情。老李當初想,大柱子的親事如果能成,對於老李家來說,那也是雙喜臨門了。不僅把前幾年兩個閨女不順心的事,都能夠補回來,他老李在旮旯忖也真的露了一次臉。所以,二柱子考上兵,老李就說,“二柱子放你幾天假,到你的同學家去玩玩,讓人家都知道,當年偷鴨蛋的李大山的兒子,也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了,當年的黑五類的兒子,也能夠一棵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了。”大柱子相親是個大事,人手不夠用的,所以老李頭又捎信叫他回來,到集上買菜。他怕上個集買的菜不夠,更主要的是,要買一些新鮮的菜回來,他準備把村裡的書記呀,村長呀,還有老村幹大甩爹,都請來,聚一次。他李大山這麼多年,也沒有碰到什麼順心的事情,這一次碰到,機會不可錯過。我李大山這些年活得很窩囊,接二連三不順心的事情,按照陰陽八卦的理論,我李大山也該時來運轉了,佛爭一爐香,人爭一口氣,也該到了我李大山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二柱子從集上買菜回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時候,正是小撮合和那位婦女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
“我看不行,那眼看人,怎麼好像有點痴呆,眼珠子不太轉圈子呀,這個不說了,也許是我的感覺錯了。可是那領帶怎麼能打在那個地方呢?領帶就是領帶,是打在領子上的,怎麼能夠當褲帶用呢?那要是既能夠當領帶又能夠當褲帶,那就該叫領褲帶了,我今年都50歲了,到過的地方也不少,見過的人也不少,也沒有見過哪個地方的人,有這個規矩,還沒有看到誰,鬧出這樣的笑話?”那個婦女把勢子拿的正正的,臉本的像夏天雷暴雨來臨前夕的天氣,陰森可怕。
“表嫂子,這十事九不周,你就包涵點吧,人中厚就行,你閨女過門之後,你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吧,你家裡的重活,捎個信來,大柱子一個人就全包了,實話告訴你吧,找這樣的女婿,最實惠,小白臉的女婿,是繡花的枕頭,一肚子草,中看不中用呀,你老人傢什麼不知道,這還要我給你挑明瞭說。”
“撮表弟呀,還有他那個頭,年紀輕輕的,非要剃個小平頭,鐵勺不像鐵勺,鍋產不象鍋產,小平頭都是四十多歲的人剃的,二十多歲的人哪有剃這樣的頭的,真是倒三不著二的,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小撮合說,“這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