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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據孤所知,容燮不過是形意門的外傳弟子,隨軍征戰不過兩三年,從無帶軍作戰的經歷,就算他有些小計謀小手段,蘇青陽久經沙場又豈能輸在他的手上!”

李章思慮更深,話也說得更慢了起來:“話雖如此,容燮卻是心機深沉不露聲色之人。我只是覺得危險臨近,真正會是什麼卻毫無頭緒……”

司馬逸伸手拍了拍李章的肩膀,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若當真放心不下,明日便和孤的禁衛縱馬先行,定南軍就交由平度按計劃前行便是。”

李章聞言安心了些,沒有介意司馬逸的靠近,順手將看完的暗衛報告交給了他:“看來柯留比這回是鐵了心不幹了,不知成軒又靠什麼才能繼續留住紇奚。”

司馬逸就勢在床邊坐下,一張張報告粗略看過,心中更多的是與李章再次靠近的欣喜。他不敢有所表露,耐著性子將報告看完,鄙夷地說道:“他還能有啥法子?不過是賣祖求榮罷了。只是這回來勢洶洶卻灰頭土臉,怕是連柔然都回不去了!”

李章默然,轉回神才發現司馬逸竟與自己並肩坐於床頭,下意識便挪開了一些:“時辰不早,皇上該回去歇息了!”

司馬逸滿心不願意,卻依言站起身道:“這些禁衛也都習過九番陣,衛尉丞孫緒方的指揮中規中矩,已不輸當年的蔡煜明,只是與你仍差距甚遠。孤是真想與你再並肩戰一回啊!”

李章垂著眼簾字斟句酌地回道:“皇上千金之軀,實不該以身犯險。我們如今也非當日青衣江之境,更無必要為戰而戰。李章學陣至今皆為求生,即便當日有所突破,也是因勢而發、隨機而變。若非被逼入絕境,李章與他人並無差別。

九番陣看似繁複,歸根結底都是在三人陣的基礎上套變而出,目的更是隻有一個——那就是取勝。劉前輩從未對使陣之人束以條框,一切皆以具體情境而變,不求好看但求結果。皇上是否明白?”

李章說完抬起眼睛看向司馬逸,司馬逸無語,在李章明澈的目光中竟覺得有些慚愧,一點私心頓時無所遁形,連之前的稱讚也似乎變得虛應了起來,臉上十分的掛不住,卻又不好發作出來,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李章看得明白,重又垂下眼簾簡單地說道:“皇上不明白也正常,這些原就是侍衛禁衛們的份內事。皇上能與李章有當日那一戰,李章同樣記憶深刻,就讓它留存在記憶中罷!”

司馬逸悵然長嘆,自以為已深知李章,到頭來依舊是以己度人。他深深地看著李章,這樣理智淡然無慾無求之人,像是沒有繫繩的風箏,隨時都可能飄然而去,讓他頓覺焦躁忐忑,不知道能用什麼將他留住。

他掩飾地圓場道:“孤也只是一說。你尚且帶著傷,自不能再與人動手。何況孤便是想打,成軒也沒有能與我們勢均力敵一戰之人。你既放心不下定北軍,明日便儘早動身罷!”

司馬逸說完負手離開了暖帳,一直候在帳外的平安樂才敢端著藥進來,走到李章跟前誇張地拍著胸口道:“參軍你真是大膽,竟敢問皇上明白不明白!”

李章面色不動,抬手去接平安樂手中的碗。平安樂規矩地奉上後,滿臉豔羨地看著李章道:“聽我家將軍說,你也是打小就跟著皇上的,我瞧這皇上挺好說話,是不是你要什麼他都會給你?”

李章抬頭看了平安樂一眼:“你想討封?還是你家將軍想加官?”

平安樂吐了下舌頭:“我哪兒敢!我只是想帶我娘去京城看看,卻僱不起那麼遠的車馬……”

李章默然,停了一會緩緩說道:“等打完仗,我們一起想法子便是。”

平安樂的眼睛亮了起來,翻身跪下給李章磕了個頭:“平安樂先謝過參軍!”

李章苦笑著與他打商量道:“我們仍和從前一樣行不行?我受不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