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這是什麼茶?”
易逐雲道:“米茶,很好喝的。”
又拿碗給她斟了一碗。
綠萼邊吃邊喝,甚是喜歡,喝了一碗,說道:“谷裡都沒這種茶,我以前從未喝過。”
易逐雲一邊吃喝,一邊笑呵呵地與她說話,又讓她喝了兩碗,道:“以後你想喝,我便帶你出來喝。”
綠萼笑道:“好。”
她酒量不佳,臉頰緋紅,即便是臉上塗得花裡胡哨,還點了些假痣,也難掩嫵媚之態。
兩人用過飯食,易逐雲便攜她購置了些日常所需,將包裹負於背上。二人並肩向北行去。
行了十餘里,天色已晚。
易逐雲忽地駐足,對綠萼道:“綠萼,白日裡讓你抱著我奔行,我心中實在難安,不知何以報你大恩。”
綠萼輕輕搖頭,道:“易大哥,別這麼說,你毒發之時痛苦難當,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易逐雲道:“我不管,我這便要報答你。”
身形微晃,已將綠萼橫抱在懷,向北疾馳而去。
綠萼只覺他輕功了得,絲毫不遜於己,卻沒想他比自己重了許多,心中雖想拒絕,但轉眼間已奔出甚遠。
在他懷中,綠萼竟覺有幾分心安,諸多煩惱盡忘,伸手摸了摸臉頰,只覺滾燙無比。
易逐雲一邊奔行,一邊笑道:“綠萼,你唱支曲子給我聽聽吧。”
綠萼道:“我不會唱歌。”
易逐雲道:“那便唱我白日裡所唱,老司機帶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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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聞言更是羞赧,總不能唱出“易大哥帶帶我,給你做情人喲”之語,過了許久,才啟朱唇,唱道:“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綠萼歌聲婉轉,哀而不傷,甚是動聽。
易逐雲卻微微皺眉,腦中一片空白,恍若懷中之人乃程英一般,只因這曲子程英也曾為自己唱過,出自《風》篇。
他心中暗想,孔夫子若是不將《風》篇淨化,說不定其中亦有諸多類似“老司機”的曲子。
忽聽得風聲呼嘯,他心中一凜,知曉有高手施展輕功追來,但黑夜之中難辨人影,亦不知對方是誰,當下加快腳步,全力奔行,直至奔出百里之外,方覺那人已被甩脫。
此時皓月當空,他見綠萼略顯睏倦,便尋了一處平坦之地,燃起篝火,割些草鋪在地上,將先前在鎮上購置的被子鋪好,讓綠萼安睡,自己則在一旁打坐練功。
蟲鳴蛙叫,夜色更顯沉寂。
過了許久,忽聽綠萼呼喚: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媽媽……”
聲音中帶著哭腔。
易逐雲心頭一酸,收功而起,坐在綠萼身旁。
綠萼仍在呼喚:“媽媽……別走,別拋下我,媽媽,我答應你,我不嫁給他,媽媽……”
火光映照之下,她淚水滑落臉頰,臉色忽紅忽綠,變幻不定。
易逐雲只覺左臂被她緊緊抓住,便用右手抓她手臂穴道,以內力輸入她體內,助她平息體內兩股相互衝撞的真氣,然而卻不能像那晚一般直接轉化,心想:“莫非是因綠萼尚未練成絕情谷武功的緣故?”
他思索片刻,頓覺有理,便躺在綠萼身旁,將她攬入懷中,心道:“裘千尺那妖婦,即便是死也不肯讓綠萼嫁給我,我偏偏要娶她為妻。”
他認為人之所以痛苦,皆因道德感過重。昔日與莫愁相戀之時便是如此,致使自己多次險些喪命。如今想來,尚有更優之法,那便是摒棄道德,趁虛而入。
綠萼仍在夢中呼喚“媽媽”。
他雖已拋卻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