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飄素準備熱水的時候，飄蘿小聲的對星華道：“你趕緊去我姐姐的房間，你睡她那邊。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要四間房。”

星華坐到飄蘿的身邊，“我跟你睡。”

什麼？！

飄蘿差點嚇得從床上掉下來，驚恐的看著星華，開什麼玩笑，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他這個弄不清是人是神的傢伙睡一起？

“不行！”飄蘿非常肯定的拒絕。“我跟姐姐一起。”

“我跟你睡。”

星華又重複一遍。

“不行。”

“我跟你睡。”

“不行不行。”

飄素回頭看著飄蘿，“飄蘿，你說什麼呢？”

“啊，沒什麼，就是自己隨便哼哼幾句。”

看到飄素在為自己準備熱水，飄蘿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走過去幫忙。

星華坐在床邊看著柳家姐妹，飄蘿過去一直被他寵著，這些小事根本不用她動手，若是偶爾想泡澡，也能靠法術解決。現在她有丫鬟照顧，看模樣也沒吃什麼苦，這樣的她，讓他感覺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安慰。如果她過的不好，他會非常難過，為妖的她除了在他的身邊受到呵護之外，並沒有感受到來自其他人更多的照顧。她離開他的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太痛太痛。

如今……

飄素的行為，不得不說有一絲讓星華想讚許她。以她嬌生慣養的身份，又在有貼身的丫鬟跟著的情況下，還能親自為自己的妹妹準備洗臉洗腳的熱水，倒也真是難得了。

“好了好了，你放著，我來。”

飄素輕輕推開飄蘿的手，“可別弄溼了衣裳。”

飄蘿將面紗取下，放到桌子上，看看床邊坐著的星華，又看看飄素，忽然感覺現在的畫面顯得好怪異，這算什麼呀，真是……無法置信。

“飄蘿，洗臉了。”

“哦。”

看著飄蘿和飄素在一起做著女子睡前的洗漱事情，星華感覺這樣的飄蘿很乖巧，當然，當她們洗完臉之後，星華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門外，避開了比較尷尬的事情。

飄蘿看到星華走出門，忽然笑了。

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品德高尚的……老爺爺。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過去，飄素為飄蘿掖著被角，“睡吧，累了一天。”

“姐，你累嗎？”

“不累。”

有時候心累才是真的累。

飄蘿睡在床的裡側，朝門口看了下，他還在門外嗎？或者，去了姐姐的房間，在那裡休息？他不會在門口站一晚上吧。還是，他真的會睡到這張床上來？

飄素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看了下身邊閉上眼睛的飄蘿。明日回京城之後得找法師為飄蘿驅驅晦氣，今日她神叨叨的亂語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不乾淨的東西，可別病了她才好。

他，還是來了。

只可惜，他的到來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身邊的妹妹。

想到慕長白，飄素的心情低落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憂愁爬滿了她的眼底。明明是她先遇見他的，為什麼他的心裡還是裝下了飄蘿？他一點都看不到她的好嗎？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飄素抬手內勁飛出，滅了桌上的蠟燭，躺到了被子裡。

門外，星華看到房內的燭火滅了，轉身進了隔壁飄素的房間，看到床頭還有她用的東西，廣袖揮過，房間裡立即換了模樣。房中，還有一個大大的浴桶，桶內的水面熱氣騰騰，房間裡蓮花香氣四溢。

星華走到床邊，將衣袍解下，身上的衣服盡數脫掉，坐進了浴桶裡。

不知過了多久，飄蘿只覺自己聽到了水聲，還有好聞的香氣，這氣味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