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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兩怪中的枯竹老人神遊中土,所用化身名叫秦漁,正好此行善功圓滿,就要坐化,二人無心相遇。辛道友對老人說:‘你每次坐化的法身,俱都藏之名山,並無用處,何妨送我,成全一個苦心向道的可憐人?’說時,滿擬對方性情比她還要孤僻古怪,決不答應,事如不成,便須動強。誰知對方慨然應諾,並將辛道友心情點破,說:‘我的前孽更勝此人,命中該有金刀之厄。這具法身送與此人,代我消去一孽也好。’隨即約定今夜子時坐化,小徒借他法體重生,只不許更改他的姓名。

“因為此老仇敵太多,每次尸解坐化,均有強敵暗算,事前也均有準備。這次好似早就算出有人借他法體,一毫不曾準備。辛道友恰又有事,今夜必須回山送那神僧證果,無暇兼顧,其勢又不能不管。為此傳聲相告,催我前往護法。我和此老尚未見過,也想就便一晤。本意暫時分別,三日後再與賢梁孟相見長談。二位既不放心,想知小徒下落,只好略說經過。三日後如有閒暇,可往雲南長春崖荒居一談;否則,到時我也自會尋找你們。我聽辛道友說,賢梁孟近兩年中並無十分兇險。只第三四年起,務須留意,少與生人交結,尤其來歷不明的旁門道術之士。前路艱危,望各珍重。我告別了。”說完,一道金光,破空飛走,一閃不見。

無垢見他說時朝鄭隱看了一眼,面帶惋借之容,方想再問,人已飛走。三人立談之處,本在谷口危崖之上,正要起身,忽聽遠遠有人說道:“李道友已去,今日我正略有閒暇,賢夫婦何妨在駕一談?”二人聽出是前聞神君口音。鄭隱此時對於靜虛已是五體投地,佩服已極。一聽神君請其入宮一敘,想起方才別時之言,暗忖:“自身孽重,李道友行時警告,不令與旁門中人來往。主人正是魔教,方才請李道友人宮一敘,曾以婉言辭謝。這類人還是不招惹的好。”立即念頭一轉,躬身向內答道:“愚夫婦尚還有事,改日約了李道友,再同專程拜訪吧。”

無垢心細,早聽出主人已然棄邪歸正。心想:“這類魔教長老多半強做,不容外人忤犯。方才傷了他的悍妾和許多男女侍者,又將魔法、異寶破去好些,如是別人,不論是非曲直,定必認為情面難堪,出面為仇。他卻處之泰然,若無其事,並以客禮相待,十分殷勤,為人之好,可想而知。自己因為丈夫魔孽大重,對頭魔女行蹤詭秘,虛實下落俱都茫然。主人乃魔教中長老,當知底細。雙方素昧平生,競肯延見,必有深意;即或不然,就此結交,向其探詢,豈不也有益處?”未容開口,鄭隱已然發話辭謝,不便再說,只得隨同向內,舉手為禮,謝別上路。

剛離谷口,無垢便聽遠遠神君嘆息之聲,微聞“緊防紅珠,莫嫌野老”八字,底下便無聲息。一間鄭隱,卻說未聞。情知有異,便記在心裡。回頭一看,就這轉盼之間,谷口雲封已成了一片童山絕壑,先前十里喬松,億萬幽蘭,所有靈奇美景,己全隱去。見天色已近黃昏,瞑煙浮動,暮靄蒼茫,腳底亂山雜沓,四無人蹤,只聞草樹搖風,簌簌亂響,景物荒涼,無可留戀。

飛了一段,紅日西沉,明月東昇,嬋魄初現,清輝未吐,大地上依舊暗沉沉的。無垢笑說:“我們本往大鵬頂赴約,不料無意之中會往魔宮糾纏了一天。當時情勢何等兇險,且喜高人相助,轉危為安,黃鐘也因禍得福,真乃萬幸。由此可見,事變之來,出人預計。以後在外行道,真須隨時留意呢。”鄭隱問往何處去,無垢笑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