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救命,連掙了兩掙無效,妖火突然爆炸,只飛起一個妖魂,妖徒肉身已炸成粉碎。妖火也散而復聚,將殘屍裹緊,往斜刺裡絕壑一面飛去,轉瞬仍化一幢綠火,飛回白老翁的手上,一閃不見。妖魂早已飛走。
另一妖徒跪在地下,正在哀鳴求恕,急喊:“恩師饒命,弟子昨夜並未和他二人在一起背師作樂。”白老翁面色一沉,剛要發作,忽聽出口那面有人厲聲喝道:“師兄,我早說過,此地離黃耳崖甚近,況又忙著祭煉法寶,他們偏敢背師快活,我那徒弟固是該死,你殺得不差,但我適在西洞檢視,與你新收小狗所說果然相同。你這逆徒分明是串通,並且天明前他也不在洞口,擅自離開,比死的兩人罪更加重,我也替你行罰便了。”緊跟著一道黃光電馳飛進,只一繞,便將妖徒斬成兩段,一聲慘叫,元神自飛入洞,屍橫就地。白老翁看出來意不善,勿惡跪處相隔甚近,恐遭波及,揚手一片綠光將勿惡護住,果然黃光橫掃過來,靈蛇也似,兩道妖光剛一接觸,黃光便已退去。隨聽谷外怒喝道:“你收這小狗,大是可疑。你今日偏心庇護,早晚必送他手。你我意氣仍是不投,難在一起,讓你一人在此,我師徒去了。”
白老翁厲聲問道:“這娃飛行尚且不會,就他那柄寶斧,也未經人煉過,怎會使人神俱滅?你嫌我先殺你徒弟麼?”谷口外又厲聲怒答道:“雷老婆子此時遠去海外,怎會回來?不知小狗用什方法暗算。你這老狗喜新厭!日,不念師徒之情,相隨多年的門人被人殺死,不問情由,還要護短。”白老翁勃然大怒,將手一揚,便是大片碧陰陰的火箭,雹雨一般向外飛射。恰好谷外那人也是一樣兇暴,口說著話,千萬黃色火球也似雹雨一般打進。雙方恰是不約而同,在空中互相撞擊,對沖射了幾次。正在相持不下,白老翁怒罵道:“不要臉的醜鬼,我收好徒弟,你不服氣麼?且教你嚐點我近年的滋味。”說罷,將手一揮,洞中立有五六十股暗綠色的妖火疾如流星電射向外飛去。跟著又是一陣“格格”怪笑,一條人影由白老翁身上飛起,晃眼便和原人一樣,在一溜碧光環繞之中隨後追去。黃光已先撤去,勿惡遙聞雙方怒吼之聲。一會,白老翁元神飛回,那團妖火也帶著聲聲慘嘯,飛投洞內不見。
勿惡喜得將手連拍,直喊:“師父法力真高!”白老翁見他一點也不害怕,越認為是個從來未遇的美質,便對他道:“徒兒膽大原好,但先前發話的乃你師叔鬼手真人,今日恨我殺他愛徒,知我愛你,意欲暗算,不曾如願,惱羞成怒而去,異日相遇,卻須留意。此賊一張鬼臉,上大下尖,身子又瘦又長,兩條鬼手短只尺許,怪模怪樣,極容易認。專用鬼手傷人,發時各有五股極長黑氣,如網一般拋起,被他抓中,休想活命。雖有制他之法,但缺少兩件太白精金前古神鐵所煉之寶,仍是無法將其斬斷。如若狹路相逢,最好逃走,遇見本門師叔,敗逃不算犯規。明日起,我便傳你隱形飛遁之法,未學會以前,不可出谷一步。你那寶斧最是有用,可惜只有一柄,別的法寶不配。否則,此人元神如能擒到,用處不小。”勿惡道:“弟子向不怕人,管他是誰。除非師父有話,臨死不逃。弟子還得有兩柄神戈,不知能否合用?”隨將身畔神戈取出獻上。自老翁只知壺公洞內藏有前古至寶玉鉤斜和一部道書,不知尚有此寶在內。接過一看,喜道:“有此雙戈,醜鬼必死我手了。徒兒起來,隨我去至洞內,先教你練這一斧雙戈。索性練成之後,再與你兩個師兄見面,教他們知道你實在不差,並非為師偏愛。”說罷,便令勿惡坐向玉榻之上,一同退回洞內,瀑布珠簾重又下垂。
勿惡到了洞中,才看出裡面甚是高大,到處鍾乳四垂。左右分立著與前見妖徒一樣打扮的惡鬼影於,頭上各有豆大一點碧陰陰的鬼火,時明時滅,映在那些鍾乳上面,宛如萬千流螢,不住閃爍隱現,越覺陰風慘慘,鬼氣逼人。勿